的人员伤亡,而且还没有朝廷的命令就对喻百胜动手,犯了国法家纪,恳请陛下治罪。
语气之诚恳,措辞之卑微忠诚,傅康年承认自己做不到。他家殿下也做不到,这太子殿下的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他是没看到刘子岳的奏折,否则他就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不要脸。
延平帝看着他青紫交加的脸色,淡淡地问:“傅侍郎,你怎么看?”
傅康年捏着奏折,坚决不肯承认:“陛下,黄思严这分明是血口喷人,晋王派他去是为了缉拿追捕去年逃到南越的反贼,以防南越落入这些乱民之手。晋王殿下一片忠心,请陛下明鉴。黄思严分明是诬陷殿下,陛下万万不可上他的当,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延平帝冷冷地看着他:“照你这么说,穆庆,公孙夏,黎丞乃至于太子也都一并投靠了那些乱民?”
傅康年支支吾吾:“这……太子殿下自是不会,但太子殿下也许是被小人给蒙蔽了。陛下,南越现在极不太平,依微臣之见,还是尽快派人去把太子殿下接回来要紧。”
延平帝瞥了他一记:“接太子回京一事,朕自有主张。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晋王派人南下的目的,公孙夏和黎丞将襄州之民安置在南越的情况都一一陈述了,你觉得这样他们还能造反吗?”
延平帝将一本册子摔在了傅康年面前。
傅康年心底暗叫不好,上前将册子捡了起来,翻开一看,是那十万余人的安置情况。南越做得极为仔细,每个县分到数千人,而且同一姓氏的都被打散安置,每个镇子上不超过五百人。
这样分散的安置,这些原襄州的百姓根本没法聚在一起。
人聚不到一块儿,就不可能谋反。区区几百人,其中还有老弱妇孺,又没武器,拿什么造反?
延平帝还不放过他,抬了抬下巴问:“你说说,哪个地方的人造反?你们又是从何处接到的消息,人证物证呢?”
他们捏造的证据,跟这册子上对不上号,也经不起推敲,仔细查破绽百出。
若是晋王成功拿下南越就算了,延平帝就是暴跳如雷又如何?
但现在问题就出在晋王触怒了延平帝却没拿下南越,没有改变江南驻军腹背受敌的情况,相反,还损失了近一半的人马。
如今这情况,也不宜跟朝廷撕破脸。
所以傅康年只能硬着头皮咬死不承认:“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延平帝讥诮地瞥了他一眼:“是吗?这道命令可是晋王下的,朕不要听你胡扯,朕要亲口听他说。来人,下旨,召晋王即刻回京,不得延误。由范天瑞去江南,接晋王回京。”
范天瑞是武将,派一个武将带人去接晋王,延平帝分明是耐心耗尽,准备将晋王强制押回京城。
傅康年听到这话就知道要糟,但看了一眼延平帝不悦的脸色,犹豫片刻他还是没开口。
现在这时候再站出来反对,只怕陛下会更生气,万一先拿他开刀,那朝里便没人再这么尽心尽力替殿下谋划了。
接下来的朝会又说了什么,心思沉重的傅康年完全没听进去。
好不容易挨到下朝,傅康年连忙出了宫。
延平帝也没留任何大臣议事,而是回了延福殿,打开了刘子岳的信又看了一遍,心情甚好。老七可真是他的福星。
虽说这次损失了六万人,但延平帝并没有太心疼,因为这六万人原来是忠诚于晋王的人马,这八万大军都不听朝廷的指挥,如今死了便死了吧,好歹大大削弱了晋王的实力。
一下子损失八万人,晋王只有十来万兵马,仅凭这点人,不足为惧,他若识趣就老老实实回京。
这也是为何今日朝堂上延平帝会一改往日的态度,变得异常强硬,派武将去“接”晋王回京的原因。以前碍于晋王手上的十八万兵马,延平帝还不敢逼他,可如今不同了,晋王手里的那点人,完全不是禁军的对手。
不过老七可真够倒霉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晋王陷害。也亏得老七是个福大命大的,每回都躲过了一劫,若是换了旁的人,只怕早就小命不保了。
这么个福星,还是得早点回京才行,说不定能给他也带来点福气。
只是老七前两个月才中了毒,现在天气又这么热,不宜赶路,还是过阵子再说吧。
至于老七说什么愿意把太子之位让给晋王,他就当没看见。这孩子在外头这么多年,一点规矩都不懂了,太子这位置是他说让就能让的吗?当是宫里过年过节发零食呢。
***
傅康年出宫后,立即叫来管家问话:“昨晚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管家点头,立即道:“老爷,查到了,这位曲美人是宫女出身,小户之家,父亲是个秀才,因为受宠,三个月前已被陛下任命为礼部员外郎。小的还发现,他们家一发达后就……”
从区区秀才一夜之间就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