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即可,如此一来,同样多的铜矿便能铸造更多的铜钱了,岂不是既不让工部为难,又能解国库之困?” 柯建元自从听到信国公这话开始就感觉不妙,如今更觉不妥:“陛下,如此一来,市面上的铜钱会远胜以往,只怕物价会飞涨,史上也有过此先例,微臣认为不妥。” 信国公阴笑道:“柯大人,这也不妥,那也不行,你倒是想个法子啊?我说你也跟着郭大人那么久了,怎么连郭大人的分毫都没学会?” “我是没学会,信国公倒是颇通银钱,不若信国公来挑起这大梁?”柯建元反击。 “够了!”延平帝喝止了二人,沉思半晌道,“就依信国公所言,工部加快铸钱的速度,再将一些铜钱回收回去,重新融化,一分为二,尽快解决此事。”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之计,不一定能长久。 延平帝琢磨了许久,还是担心户部又出问题,交给其他人他又不放心,于是便派了人去并州请郭富。 翌日,满朝上下都知道了这事。 有觉不妥的,但圣旨已下,无可奈何,只能紧蹙眉头,叹息一声。 国库空虚这事,算是暂时解决了。 但延平帝的火气并没有消失,他认为这事崔元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但撤了崔元庆的职,还打了他五十板子。 崔元庆被打得去了半条命。 太子去看着他浑身血淋淋的,面朝下,躺在床上,脸色白如纸昏迷不醒的样子回宫便做了噩梦,发起了高烧,病了十来日才好。 这事给他的打击颇大,看到崔元庆的未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甚至他恐怕比崔元庆还惨,连一条小命都未必保得住。 太子惶恐不安,精神一日比一日差。 袁詹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太子这样下去,恐怕不用陛下或晋王出手,他自己就要将自己给折腾死。 太子若有个好歹,他们都得跟着完蛋。 如今太子的势力越来越弱,长此下去,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陛下的心意。但这种情况,他即便能等到陛下西去那一天,只怕也坐不稳那个位置,届时晋王肯定会动手,结局还是一样。 还不如冒险一试,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袁詹事遣退了伺候的人,跪下道:“殿下,臣斗胆进一言,如今唯有逼宫一条路了。” 太子吓得猛地站了起来,惊恐地望着他:“你……你……这……” 袁詹事抬头,直视着太子的眼睛说:“此事很冒险,若是失败,臣等的身家性命恐都要折腾进去。但臣的性命是殿下救的,臣实不忍看着殿下一日一日的消沉下去,只要殿下点头,臣豁出性命也要搏一搏!” 太子无措地握住两只手,舔了舔唇:“这……你,你容我想想!” 袁詹事没有催太子。 他其实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劝服太子,比如跟太子分析目前的形势,任由晋王这么发展下去,即便陛下还是属意他,晋王也不可能让他有机会登上那张龙椅。又比如圣心如海,深不可测,说不定哪日就变了。 但他还是没有,因为这事失败的概率太大了,他心里也只有三成的把握。若不是看这么下去,希望越来越渺茫,他不会铤而走险,出这等主意的。 太子思考了三天,也没有下定决心。 直到五日后的朝堂上,延平帝提起户部的事,心里动怒,想起崔元庆是太子的人,又将太子狠狠训斥了一顿,直斥他“无识人之能”。 太子在朝堂上颜面扫地,出宫的时候,感觉每个大臣看他的目光都不对,晋王、楚王等人的笑容更是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这种日子他真的一天都受不了,太子终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