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通百姓听了肯定是深信不疑,因此在太子出行时,远远的,一个个都心悦诚服地跪下感恩戴德。 太子第一次受到百姓如此的热情相待,心里也很高兴,便听之任之,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让身边的人散播他爱民如子的事迹。 本来他这次出来办事就有立功造势的意思,若立了功,吃了苦还藏着掖着又有什么意思?袁詹事也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暗中派人推波助澜。 一时之间,太子的事迹传唱三州,甚至往外传播,不少州府都听到了这个消息。 等到十月中下旬的时候,刘子岳都听说了这个事。 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事不大对:“黎大人,你从哪里听说的?” 利州距南越虽没有京城那么远,但也不近,消息都能传到他们耳朵里,可见这事只怕是全天下都知道了。 黎丞道:“好像是来广州的商旅说的,现在还有茶楼的说书先生将这编为段子,吸引客人呢。殿下好长一段时间没去茶楼,才不知道这事。” 见刘子岳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黎丞正色问道:“殿下可是觉得这事哪里不对吗?” 刘子岳叹了口气:“你让人去找最初传出这些流言的商旅打听打听。” 他倒不是怀疑太子,只是救灾这种事,真的不好做,尤其是在这交通、通讯极不发达,又缺乏各种器械的古代,救灾的进程势必是缓慢的。 灾区百姓现在哀悼亲人,挖掘财物,为未来的生计发愁都来不及,哪有那么多功夫给太子歌功颂德。 即便是太子在这次救灾中表现得极为亮眼,依照古代的这种传播速度,他的好名声也不至于这么快就传到南越这么偏远的地方。 黎丞当即派了人去打探几个商旅的口风。 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是,那几个商旅已经离开了广州。 “这么快?”刘子岳问,“他们来广州几天,做什么买卖的,都卖了些什么,买了些什么?这事你若是不好查,交给池正业。” 广州商会几乎掌握了广州大半的商品交易。只要对方交易,那几乎逃不开广州商会的眼睛。 黎丞应了下来:“臣已经派人去查他们到达的时间和离开的时间,现在便让池正业查他们都做了哪些买卖。” 两天后,事情查清楚了,说意外也意外,说不意外也不意外。 这三名商贾在广州并没有进行任何的交易,来的时候说是要采购一批白糖,但走的时候,三人只带了两只装行礼的箱子,并未采购任何物品。 而且他们是十月七号抵达广州的,只呆了四天,十月十一就离开了。 这下黎丞都怀疑对方的来历和目的了。千里迢迢过来,说是做买卖,却什么都没交易,只呆了三四天就离开了,做生意更像是个幌子。 “他们故意跑到咱们南越来宣传太子的事迹,这是想干什么?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黎丞万分不解地说。 刘子岳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说:“莫非太子想利用这种方式,宣传他的好名声?借此在声势和民心上压过晋王?” 黎丞一想还真有可能:“也许吧,太子不一直挺忌惮晋王的吗?只是他就不怕被戳穿吗?” 毕竟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真是造假,肯定会有人知道,若是被晋王找到了证据,捅到皇帝面前,对太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太子心眼虽小了点,为人高傲了些,但还不至于如此糊涂。 刘子岳轻轻摇头说:“只怕不是,搞不好是晋王弄的。” 晋王前面急流勇退,刘子岳是不信的。男主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放弃。 “可惜咱们离京城太远了,不然可以派人打听打听。”黎丞说道。 这话点醒了刘子岳,他说:“我这就写封信快速送到京城,交给陈大人。他现在肯定发现了异常,若真是晋王做的,他必然有所察觉。另外,写封信去问问封州、并州等地有没有听到风声便知道了。” 封州、并州那边十天后传回来了消息,果然,这些州府也有了关于太子救灾、爱民如子的传言,这分明是有人刻意宣扬此事。 刘子岳这下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肯定是人为的,大概率是晋王,小概率是太子,当然也不排除另外有人从中浑水摸鱼的可能。” 黎丞听了这话有些急:“殿下,那咱们该怎么办?” 刘子岳轻扯嘴角笑了笑:“我们能怎么办?只能等消息了,只怕这次太子的处境不大好。” 嘴里说着什么都不做,但刘子岳还是让人将这个消息悄悄送给了李安和。 现在庸郡王被关在府中,李安和的消息不一定有那么灵通。这事若真是晋王搞的鬼,也可通过李安和,让庸郡王搅和进去,不让晋王如意。 想必现在满心愤怒,对谁都仇视的庸郡王很乐意破坏兄弟们的好事。 *** 南越这边的情况还算一般,到底是天高皇帝远,太子这事传了几天便逐渐没了热度,说书先生又提起了其他的新鲜事。 但利州、康州和贡州,以及相邻的数州,关于太子的事迹那可是越传越离谱,到后面已经将太子夸成了从古至今最为优秀和爱民的储君。 更甚者,三州百姓还自发地给太子立了生祠,塑了雕像,焚香祭祀,为他祈祷。 太子的威望一时间达到了顶峰。 对于这种情况,袁詹事察觉到了反常,派出人去暗查,但却没发现什么端倪,这些事好像都是百姓自发组织的,他们是发自内心地感激太子。 “袁詹事,你未免太小心了。当初晋王平息了江南之乱,当地百姓不也十里相送,还送了他牌匾等物。”太子觉得袁詹事有些大题小作。 这次救灾,他可比上回在江南时认真卖命多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