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惜西北距咱们这太远了,不然臣带一队人马过去将人给接回来。” “你不能去,你的身份是过了明路的,上次去京城,只怕好些人认识你了。”刘子岳思索片刻后对鲍全说,“你让范炎带一队人,打着镖局押送货物去西北的名义,跑一趟西北,看看到底是什么形势。若是池正业他们沦为了阶下囚,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不管是劫狱还是劫法场,都有我担着,他们只管做就是,只要能上了船,回到广州,便没人能奈何他们。” 就该如此! 鲍全激动地点头:“是,殿下放心,臣这就去清点人数,一定选武艺高强忠心耿耿的小伙子,定能将池管事他们救回来。” 刘子岳颔首:“这事你去安排吧,人数控制在两百左右,扮作镖师好行动,救了人之后一路往南,尽量走水路,我再给黄思严去一封信,命他派一些信得过的在江南接应他们。” 等鲍全走后,刘子岳又悄悄去了一趟府衙,与黎丞会面,说了此事。 这几个月,广州来了一波又一波的探子,他们盯上刘记商行,黎丞半点都不意外。只是这一天这么快就来,还是让他有些震惊:“殿下,这事恐怕得及早通知相爷,商量个万全之策。” 刘子岳说:“没什么完全之策。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相爷那边我会修书告诉他,他若是想回京,就趁早回京,否则再过几个月想回京就不容易了。至于刘记商行这里,我会化整为零,刘记商行会就此落败,黎大人心里有个准备。” “殿下准备怎么做?”黎丞询问道,“可有需要臣的地方?” 刘子岳轻轻摇头:“刘记的靠山是于大人,要着急也该是于大人着急,还轮不到黎大人。这事你看着就行,你还是盯紧了那些陌生的面孔,刘记这边我来。” 他主要是为了跟黎丞通个气,省得过阵子刘记有了大动作,黎丞惊慌。 回到府邸后,刘子岳又先后给于子林、公孙夏和冉文清写了信,说明了广州的情况和他的打算,然后召集管事们布局。 第一件事便是派一艘信得过的船只在广州近海等着,等去南洋的船只回来,通知其换面旗帜,前往高州。对外的说辞则是,刘记商行去南洋的船队迟迟未归,是在海上遇了难,两百多名船员连同刘记的东家一起遇难。 这样刘记便损失了一笔巨大的财富,而且东家也死了,群龙无首,各方势力瓜分,还有债主找上门,不到十日的功夫,刘记的各种铺子土地都会抵了账,什么都没有了。 到时候朝廷的人来只能扑个空。至于冯天瑞,他可是亲眼看到刘记覆灭的,海难属于天灾人祸,无可奈何,燕王也只能白谋划。 吩咐完管事们悄悄转移刘记的财富后,刘子岳继续加强练兵,还让徐云川在封州也募集了三千民兵,农时种田,闲时训练,训练期间,官府每天补贴十文钱和一顿饭,以增加南越北边的防御能力。 *** 从广州去西北,路途实在是太远了,中途换乘了好几次。 最让人受不了的还是北地严寒的气候。 商队中的人大多都习惯了广州气候的暖湿,突然之间到北方很不习惯。更要命的是有些水流不急的河段结了冰,他们只能提前结束了船运的旅途,租了一个车队走陆路。 这时候距西北的安州只有不到一千里了,但就是这段路,硬是走了二十多天。因为气候实在是太差了,经常遇到暴风雪的天气,西北的风像是刀子瓜过脸颊,生疼生疼的,便是穿上了兔皮衣服,戴上了帽子,很多人的手和脸都被冻伤了。 行程不可避免地被拖慢了,若是遇到天气差的时候,一天只能走二十来里地。 直到二月初三,他们才终于赶到了安州。 看着安州巍峨古朴的城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进城后,池正业向守城的官兵说明了情况。 听说他们是来参加互市的商队,官兵给其指了方向:“西北边的曲安坊是专门招待你们这些来互市的商人的,你们去那边就行了,” 谢过官兵,池正业带着队伍抵达了曲安坊。 曲安坊这一片都被征用了,全是客栈,接待的都是商队。坊市入口,还有一队官兵驻守,以维持秩序。 两国互市,单凭知府的那点衙役肯定是不够的,也震慑不住兵强马壮的拓拓儿人,因此主持这次互市的事交给了西北驻军,安州官府从旁协助。这次派过来的驻军将领姓雷,单名一个衡字,大家都称其为雷将军。 池正业的车队验明了身份后,便被放入了坊中。 但因为他们来得迟,加之明面上,刘记商队没什么靠山,所以分的地方并不好,在曲安坊偏僻的西北角,一处两进大的院子,后院住人,前院安置货物和牲畜。每个院子还配了四名当地人做向导。 地方有些小,房间总共只有十几间,他们有三十多人,只能将就挤一挤了。好在这是冬天,几个人一间屋也暖和。 住下来后休息了两天,恢复了精神后,池正业拿着曹石给的信去拜访晋王在北地的商队掌柜虞泰。 虞泰当初被发配到西北后,按照规定是要先服一年苦役的,但他背后有人,傅康年怎么可能让他去服苦役,找了军中的人脉,将其释放,并在西北落了籍,现在明面上就一普通的西北商人。 但实际上,他是在暗中替晋王办事。 曹石为了拉拢池正业,因此透了这个底,还特意写了一封信给虞泰。 池正业初来乍到,想着有关系不用白不用。他用了晋王可能还放心一些,完全不用,晋王可能还担心他们是要跟晋王切割,因此稍作休整,他就去拜访了虞泰。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