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猜测,具体的还要等探子打探消息回来才能确定。 听完刘子岳的分析,于子林脸都绿了,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这还真是他们能做得出来的。” 但封州可没平王愿意掏这笔银子补上。 若这些人有了制式武器,那又不一样了。 于子林不放心,起身道:“殿下,您先休息,我去城门口布防一下,多安排些人驻守,以免他们夜袭。” “好,这几日辛苦大家了。我临走前已经派人通知了黄统领,他会尽快将各州的驻军调派一半到连州,只要撑过这几日就好。”刘子岳说道。 当天晚上,于子林觉都没怎么睡。 但没等来封州的乱军,倒是又等来了两百多名难民。 他让人将这些难民继续带到铜锣巷看管起来,挨个盘查,这次于子林比上回谨慎多了,得了空就去旁听,晚上还抽空将相关的卷宗详细研读了一遍。 这一仔细研读于子林就发现了端倪。 今天来的两百人中,大部分也是从城里逃过来的,乡下的比较少。但这些人却对封州城中是什么情况,说得很模糊。 比如这个王小二,卷宗上是卖早饭的,在城里支了个摊子。如今封州城大乱,每天都有人被杀,他就仓皇带着家中老母逃到了连州。 他比第一批到达连州的难民晚了整整四天,哪怕他带着个老母亲,走得再慢,肯定也比第一批难民晚个两三天出发才对。但对城里的情况,他却说,他很害怕,不敢出门,所以不清楚状况,后来见左邻右舍又不少人携家带口逃出了封州,他也跟着人逃了出来。 若于子林没做过这么多年的地方官员,可能会信他这番说辞。 但于子林这几年跟百姓打过不少交道,他深知普通百姓对粮食对财物的执着。 王小二是卖早点的,家中定然囤积了不少粮食与炭火。在这种年代,粮食就是百姓的命根子,他们母子俩老老实实躲在家里,几个月都不会缺吃的,不比贸然逃出封州城更好? 逃到连州,一百多里的距离,路不好走,还带着五六十岁的老母亲,途中会遇到什么很难说。而且他们没什么细软,财物都舍弃了,到连州后靠什么为生?总不能带着脚步蹒跚的老母上街乞讨吧? 于子林在将这份盘问记录抽了出来,然后继续往下看。 熬夜看完后,他发现了四个比较可疑的人。 早晨,他将这事禀告了刘子岳:“殿下,臣感觉这批难民跟前一批不同,里面恐怕不止他们几个身份可疑。这些人潜藏进连州,肯定藏有目的,因此臣觉得暂时先别拆穿他们的身份,暗中派人盯着他们。” 刘子岳赞同他这个决定:“但咱们也不能白白养着他们。连州辖下有不少荒地没有开垦,将他们都派出去开荒,同时悄悄在里面安排几个咱们自己的人。” 红莲教能想办法往他们这边安插探子,他们也可以反过来塞些人进去啊。 于子林眼睛发亮:“殿下这主意好,既然没养闲人,还将他们与咱们本地百姓隔离开来,不给他们发展教徒的机会。” 他当即找了几个在封州有亲戚,去过封州的士兵,换上沾满泥灰的旧衣服,混进难民中。 难民这么多,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混几个进去也没人发现。 然后,官府才出面将这群人安置到了城外的荒野,让他们开荒。 这时候,赵世昌也带着从各州调遣的一万兵马赶来了。这让于子林一直高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 十月初,京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将整个京城都裹在了一片莹白之中。 最近几日延平帝感染了风寒,便取消了早朝,大臣们也不用苦兮兮的四更天便起床了。 只是这一日,天快黑的时候,宫里忽然派了人来传旨,将一众股肱之臣都请进了宫。 傅康年与郭富在宫门口相遇。 郭富呵出一口白气道:“傅大人,可是江南战事出现了变故?” 这几年,匆忙进宫,十有八九都是为了打仗的事。 郭富真的是头痛,因为一旦出事肯定得让户部掏银子,可户部哪还掏得出银子来。 傅康年摇头:“兵部今日没接到消息。” 听到这话,郭富并没有多开心,天都快黑了,陛下突然召他们进宫,肯定没好事。 等二人到达延福殿,发现他们来得是最晚的,殿内已经站了十几个天子近臣和太子燕王等皇室宗亲,这些人个个面色凝重。 傅康年担心是晋王那边出了事,连忙上前行礼道:“微臣见过陛下,不知发生了何事?” 延平帝刚想开口,嗓子里一股痒意涌上来,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脸都红了。 旁年伺候的邬川赶紧上前帮延平帝抚背,等延平帝的咳嗽稍缓后,他接过小太监递来的温水给延平帝服下:“陛下,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延平帝喝了水,嗓子仍有些不舒服,指了指太子:“你说。” 太子站出来给傅康年和郭富解释:“郭大人,傅大人,朝廷刚接到并州急报,封州、袁州两地爆发了红莲教□□,波及到了并州,并州知府派人进京求援,你二位怎么看?” 这还用看吗? 傅康年先开口:“当然要派兵驰援,否则任其坐大北上,江南已经太平的地区又要乱起来了。” 如今江南有一半的土地完全掌握在了朝廷手中。 “没错,若不将其铲除,等其北上,晋王殿下的军队将腹背受敌。”旁边一大臣说道。 其余的大臣都没说话,连一向最头痛银子的郭富都没反对。 延平帝又咳了几声:“那依众位爱卿之见,该调遣哪里的驻军去封州?” 这还真有些难办,正值冬日,西北的兵力肯定不能动,而且也太远了,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