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着出口气,没想那么多。反正他就一个名字,马上又要离开京城了,还怕这些权贵不成?可若是这些人真不依不饶地追到南越,那他不就完了。 刘子岳睨了眼他惊恐的脸,淡淡地说:“再远也是大景的国土,地方官员也要听朝廷的。李老板若是不信,那你回去试试。” 这还能试?万一朝廷真的发布了命令,抓捕他这个人,那他回南越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李安和觉得刘七是在吓唬自己。 但转念又一想,其实没这个必要。以前他还有万贯家财的时候,刘七尚且都没故意针对他,弄死他。现在他都成了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那就更没必要了。 李安和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很难看,讷讷地说:“我……小人当时在气头上,完全没想到这点,七公子,求求您,给小人指明一条活路,以后小人做牛做马报答您!” 他完全没提这事池正业也有份,也没拿这个出来要挟刘子岳。 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了。 刘子岳只要不想将池正业牵扯进去,那就势必得保他。 池正业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跟着跪下,惭愧地说:“公子,小人思虑不周,给公子惹麻烦了。” 刘子岳倒是不介意,抬了抬下巴说:“起来吧,这人一点血性都没有那跟木头人有什么两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事你没做错。” 池正业差点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有机会找补一二回来,也是人之常情。 “多谢公子。”池正业又感动又愧疚,缓缓站了起来。 李安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有些理解池正业这个以前的对头为何甘愿给刘七卖命了。同时悬起的心也稍稍落了下来,刘七既不担心池正业的事,那肯定也有办法帮他。 他原本只是想先找个靠山,但看了池正业着待遇,长期跟着刘七混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瞧瞧苗掌柜、周掌柜他们几个,跟着刘七都发财了。 坚定了跟着刘七的心,李安和再次表决心:“七公子,您就帮小人这一次吧,小人以后一定踏踏实实为您办事,您让小的做什么,小的就做什么,绝无二心?”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刘子岳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安和。 李安和猛点头。 刘子岳看向北边:“好,我让你回京城,你还愿意吗?” 李安和猛地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刘子岳:“这……七公子,您不是开玩笑吧?您明明知道,他们恨不得剥了小人的皮,小人回京城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刘子岳认真地看着他:“那我这里就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了。” “这,这怎么会呢?七公子,小人很有用的,小人算账,做买卖都是一把好手,而且南来北往,对很多地方都极为了解,小人可帮公子带队跑商,出海远航都行。”李安和极力展现自己的优点。 但刘子岳一句话就将他这些优点全打了回去:“但我信不过你啊!” 出海的货物价格都不低,不管是到南方还是北方,一次少则几万两银子,多则几十万两银子的货。万一李安和卷了他这些货跑路了怎么办? 李安和没想到是这个理由,怔了怔说:“小人的老母妻儿家人都在广州,七公子信不过小人,小人将他们留下就是。” 刘子岳还是摇头。 历史上为了名利财富抛妻弃子的男人还少吗?只要有钱,他们换个地方,换个身份,照样又能娶娇妻,生儿育女,所以妻儿也未必是不能舍的。 他没必要拿自己的银子去赌李安和的亲情。他手底下又不是没人,即便脑子不如李安和活泛,经商手段也不如李安和,但他们忠心啊! 李安和尝到了往日不做人的苦头。 许久,他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问道:“那七公子让小人去京城做什么?” 刘子岳说:“李老板脑子活泛,能说会道,有心跟人交上朋友那是极为容易的一件事。你更名换姓,乔装打扮去了京城,做小买卖也罢,是去给人当管事、掌柜的都行,我只需要你不定期地将你所知道的京中大小事都给我传回来,其他的我不管,每个月还给你五十两银子。” 李老板没想到刘七是让他去做这个,犹豫了一下问道:“七公子想知道什么?” 刘子岳说:“都行,大小事,你觉得有价值的,大大小小都可传回来给我。作为回报,我保你家人在广州平安。” 李老板觉得刘七这要求很古怪,对其身份越加好奇,但刘七和池正业都没透露的意思,他只能按捺下来,仔细思量这事。 这事风险肯定有,要是被太子、晋王、楚王的人发现他小命铁定不保。 可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只要换个身份,他再将脸上的胡子都蓄起来,遮住大半张脸,换身衣服,乔装一下,不是很熟悉的人未必能认出他来。而京城,他没什么熟人,估计也没机会跟这些所谓的贵人打交道,因此暴露的风险极低。 要不要答应呢? 李老板想了想问:“那,刘七公子,您给我这五十两有什么要求吗?” 刘子岳摇头:“你要用来养家糊口也好,用来做买卖的启动资金也罢,都是你的事,我不会管,只要你能及时给我提供有用的信息就成。” “那七公子,什么信息算有用?”李老板询问道。 刘子岳笑着说:“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京城新奇的,大家都关注的,或者你发现的什么特别的消息。不要拿什么张家长李家短隔壁的老王又跟哪个寡妇好上了这种消息来糊弄我就成。李老板用没用心,我看得出来。” 说是这么说,但每个月五十两银子,都可以请几十上百个伙计了,刘七不会一直赔本做买卖,要的消息必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