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今晚的食宿可安排好了?” 池正业连忙恭敬地表示:“已经安排妥当,有劳殿下记挂。” 刘子岳看出他的局促,也理解,身份变了,态度肯定也会变。若池正业还是像以前那样,跟他谈笑风生,平等相待,那才奇怪呢。 所以他也没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你今日来找我可是有许多疑惑?” 池正业点头:“对,但罪民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心里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不安,还有对权贵的恐惧,这些复杂的想法,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刘子岳往椅子上一靠,慢悠悠地笑道:“我大概知道你奇怪哪几个问题,我来说吧。我是今上第七子,名子岳,生母是玉芙宫的宫女,两年前卷入了一个案子中,触怒了圣上,被发配到了这里。我这人胸无大志,也无天纵之资,唯一的运气都用在了投胎这事上,如今发配到了南越,我也只想种种地,做点小买卖,赚些银子做个悠闲自在的富家翁。” 这都还是小买卖?他都快不认识小买卖三个字了。 刘子岳这调侃轻松的语气,让池正业没那么紧张了。而且他毕竟是经历过事的,还曾做了皇子们斗争中的牺牲品,自然知道皇室斗争的残酷。 刘子岳说得轻描淡写,但他一个堂堂的王爷却被发配到南越这种地方,想也知道这里面有不少故事。 想到太子的冷血,楚王的狠毒,奇异的,池正业这一刻竟然生出了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荒唐的想法,殿下不管发配到哪儿,那也是皇族,到哪都是人上人。 “殿下真是个通透人,若罪民当初听殿下的劝,也不至于会害了全家。”池正业感慨了一句,很快就主动挑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殿下手底下人才云集,不知罪民能为殿下做点什么?” 这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 殿下怎么被流放到这里的,为何会经商,重要吗?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他们一家的前程。一个王爷手底下的管事,跟一个普通商人,大地主的傻儿子手底下的管事能一样吗? 所以他连新房子都没看就先来找刘子岳了,就是想表达自己愿意效劳的决心。 刘子岳看他这么快就进入了角色,很高兴:“冉管事本是王府的长史,因为缺人才被拉了去广州操持庶务,如今兴泰这边有很多事需要他统筹处理,所以他会留在兴泰。而广州那边的生意,咱们就按先前说的,由你负责,有问题吗?” “没有,罪民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池正业连忙起身行礼表忠心。 刘子岳赶紧将他叫了起来:“别跪了,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你以后是池管事了,也别一口一个罪民的,好好做事,帮我打理好生意,我不会亏待你。” 正事谈完了,池正业很识趣,站起身:“是,家里还没安顿好,小的就先告退了。” 刘子岳摆手。 *** 池家人看到池正业回来,一个个都望了过来。 “别看,殿下你们路上没见过吗?有什么好问的,赶了一天的路,一个个还不嫌累吗?”池老爷子用拐杖重重地敲着地面。 池家人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屋子里只剩了池家父子,老爷子抬了抬下巴,问:“见过殿下了?” 父子俩很有默契,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池正业点头:“嗯,爹,我决定过几日就带清泉与我一道去广州,其他人都留在兴泰,找点事做或是学门手艺。虽说有殿下给咱们兜着,但咱们毕竟身份还是特殊,不宜一大家子都在广州大摇大摆地出没,只是要委屈您留在兴泰了。” 池老爷子白了他一眼:“我委屈什么?我在这里有房子住,有饭吃,还有儿孙伺候,我去广州干什么?你尽管去,好好跟着殿下做事,这里有我看着他们。” “是儿子不孝。”池正业愧疚地说。 池老爷子想得开:“祸兮福兮,谁说得好?咱们全家都好好的在一起,有吃有住,这日子也不差。更何况,若不有这一遭,这辈子我还能再见你妹妹一回吗?行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你也别想太多。” 池正业点头:“嗯,父亲教训得是。” *** 翌日,因为郭诚负责初筛的事,刘子岳便让冉文清去安排来的这几家。 因为有过不少这样的经验,这个很好办,关、付、颜这些有各自手艺的就安排在以后的纸坊、瓷窑、印刷局就可。他们三家听说能够从事老本行,每家还有一千两银子,作为购买相关技术的费用,都很高兴,忙不迭的答应了。 接下来便是他们列举建造纸坊、瓷窑等所需要的材料,然后冉文清这边,根据兴泰的规划,在工作坊区给他们各自划了一块地,建房造屋。 至于池家,没什么手艺,家中子弟便根据各自的特长和喜好在兴泰找个活儿做或是学门手艺,只能肯干,在兴泰总是能找到活儿干的。 将他们安排好后,郭诚那边的工作也进入了尾声。 挑人是个精细活,尤其是挑的可是兴泰以后的武装力量,马虎不得。 郭诚先让下面的文书将符合年龄,身体健康的挑了出来,然后自己再来甄别这些人来兴泰时填写的资料,再划去一批人,然后挨家挨户造访名册上剩下的这些人。 花了足足五天,他才确定了最终这一千五百人,将卷宗交给了冉文清和鲍全。 鲍全将名册上的一千五百人分为十五组,一百人为一人,让人通知他们明日分批到王府门前的小广场集合。 他与冉文清亲自再从这一千五百人选出一千人。 又用了两天时间,才确定最后的人选。 选出的这一千人,都是身体强壮,家世清白,没有什么恶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