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但这样的招术却屡试不爽,因为皇帝多疑,因为百姓都是盲从的,人云亦云。 所以这个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太子咬了咬牙,叫来亲卫:“去,将越州牢房里今日到的犯人全押解去乱葬岗砍了,绝不能留一个活口。” “殿下,不可,万万不可。”袁詹事连忙拦住了他,“殿下,咱们可以杀光知情的村民,但越州知府呢?还有府衙差役都看到了,总不能都杀了吧?而且幕后黑使肯定在盯着咱们,咱们若是真的杀了人,反而中了对方的圈套,如了对方的意!” 太子暴躁地甩了甩袖子:“那怎么办?父皇正不大满意赈灾的进度,若是这消息传回京中,父皇即便不处罚我,以后也可能疏远我。” 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尤其是帝王心,海底针一样,深不可测,说变就变。 袁詹事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殿下先冷静冷静,咱们想想办法,一定有法子的,不要着急。” 可这种事还真是不好办,澄清吧,本来没多人知道的,你要认真站出来反驳,反而搞得天下人皆知。可不管吧,就当没这回事,又怕哪天出了点什么事被人参奏到皇帝面前,甚至皇帝这会儿都已经知道这事了。 这个事搞得太子彻夜难眠,脾气也越来越暴躁,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燃。 袁詹事几人见状,日思夜想了好几天,总算想出了一个法子:“殿下,如今只要弄出一个比这事更轰动,更紧急的,朝廷便不会关心这事了,后面你再在奏折中提一嘴就是。” 太子想想也有道理,连忙拽住他问道:“袁詹事可有什么好主意?” 袁詹事附到他耳边低语。 太子听完后有些迟疑:“这……会不会不大好?” 袁詹事自信满满地说:“殿下尽管放心,不会出任何差池的。现在朝廷迟迟没送钱粮过来,殿下已经尽力了,百姓们仍不满意,民愤积累到一定程度这是必然的。” 太子想起那些灾民刚开始对他的感恩戴德,到后面的苦苦哀求,但现在虽然每次仍旧下跪行礼,可眼神凶狠,宛如一匹匹饿到极点眼睛发绿的狼,心里颤了颤:“袁詹事所言有理。” 十月初,气温虽然有所下降,但还是没下雨,地上的裂缝越来越大,稍微不注意时,人都会掉进去,非常恐怖。 江南百姓缺水缺粮到了极致,走投无路之下,揭竿而起。 首先倒霉的是越州南边的明州,一队腰上系着红巾的壮汉冲入了衙门抢劫,然后又抢劫了城里的大户,最后扬长而去,落草为寇。 朝廷得到消息已是八日后,这还是快马加鞭的送去的结果。 抢劫了明州后,这些土匪似乎尝到了甜头,不停地招纳成员,又先后抢劫了台州和越州。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已经拉起了一万余人的队伍。 正在江南赈灾的太子不顾危险,先斩后奏,给京城的延平帝上了一封信后,亲自带着当地驻军,前去缴匪。 可他实在低估了这群乱贼。 太子带两万人过去,最后勉强打平,那群匪贼看情况不对,弃山逃跑,又去抢劫了最近的县城。 而且最糟糕的是,这几天,从东到西,陆陆续续出现了好几波反贼冲入官府,杀害官员和富户,抢完就跑,近十个州县受到波及。 江南彻底乱了。 太子万万没想到,他只是想稍微苛待一些这些灾民,再收买人怂恿他们造反,自己以此平叛,立下大功,回去也好像延平帝和朝廷交代。 他赈灾不行,但他平叛行啊。 可谁告诉他,说好的几百个灾民造反呢?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几万?数量一下子翻了几百倍,还遍地开花,让他怎么弄? 太子又惊又怕,当夜就发起了高烧,一病不起。 袁詹事心累不已,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搞成这样,明明只是晚发了两天那几百个人的食物,其他人跟着凑什么热闹? 这些个刁民,真是给他惹麻烦。 思来想去,袁詹事觉得还是要先稳住太子,便遣退了所有人,劝道:“殿下,此事咱们做得隐蔽,况且食物不够,偶尔晚两天也是正常的事,传出去也与殿下无关。殿下不要自己吓自己,只要你咬死了是那群刁民犯上作乱,没人知道的!” 太子脸色苍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父皇会信我吗?” “会的,陛下一向疼爱殿下,见殿下吃了这么多苦头,心疼还来不及呢。”袁詹事安慰他。 而且还代太子写了一封奏折送回京中,呈给延平帝。 信中,袁詹事极尽卖惨之能事,说什么太子日夜辛劳,爱民如子,为了百姓夜不能寐等等,又说太子为了剿匪身先士卒,累得大病一场,如今躺在病床上起不来,只能他帮忙代劳上奏陛下等等。 延平帝还是很爱这个嫡子的,本来的七分气听说儿子累得病糊涂了,顿时消了三分。 晋王几人看延平帝面色缓和就知道,太子这一关若无意外是过了。没办法,谁让父皇最偏宠他呢? 晋王心里不平,面上却不显,恭敬地行礼道:“父皇,二弟一向体弱,这次去南方赈灾已快三个月了,累得病了,身为兄长,儿臣实在是心疼。因此儿臣恳请父皇恩准,让儿臣去江南平叛,平平安安地将二弟接回来。” 又心疼弟弟,又有担当。 多好的一个兄长啊! 延平帝自己那一辈兄弟少,只有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弟弟。他登基那会儿,弟弟还是个小孩子,又不会跟他争什么,他们兄弟自然是兄友弟恭,特别亲密,他将兄弟当儿子一样养大。 所以他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自己的儿子都是他的种,肯定也继承了他跟弟弟的好兄弟情,也是相互帮衬友爱的。 因此听到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