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剩下的商人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败了。 有些气性大的,不吃这一套,恼怒地骂道:“好个刘七,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已,还搞强行搭售这种事,真以为咱们离了他那点白糖就没法活了吗?大不了老子不做这白糖的生意就是。” 有个人附和他。他们这些人都是跟龙江船厂没任何生意往来的,现在也不缺船,不可能为了拿下白糖就又去订购一艘船。 但更多的人保持沉默。 这个刘七横空出世,有点邪门,才不到半年的时间,又是棉花又是白糖的,都是市面上比较紧缺的物资,而且量还特别大。除了他,根本找不到取代的供应方,尤其是这白糖,估计除了他手里,就没人有这玩意儿。 现在是他们需要刘七的白糖,不是刘七需要他们的船只,轮不到他们拿乔。 那气性大的见大部分人都不吱声,有些恼火:“哼,你们要舔刘七,那就去舔吧,老子不奉陪了。” 说着就走了,有三个人跟着他走了。 余下的几十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吭声。 最后还是周掌柜说:“刘七公子这条件虽说苛刻了点,但也是人之常情。他的白糖不愁卖,价格也公道,卖谁不是卖?当然要紧着跟自己关系好,对自己有利的人了,换了咱们也会这样做。” 陶掌柜摸了摸鼻子:“话是这个理,可我上半年才从罗氏造船厂订购了一艘船,现在根本不缺船,总不能为了那点白糖又白白订购一艘船不用吧。我倒宁愿他的白糖涨点价,我多花点银子都行。” 这倒是,不少人都有这个烦恼。 若是现在需要订船就算了,跟哪家造船厂订购都一样,不如便宜了龙江船厂,但他们现在偏偏不缺船只。 周掌柜叹道:“我估计七公子的白糖也不会太多,正好需要订船的就去找龙江船厂,若是没这个需求的就算了吧。往年没有白糖,咱们这生意不也一样做了。” 话是这样说,但新品种,还是很受人追捧的新品,拿到可不仅仅是赚这点钱的事。 他们拿了这些糖,还可以用于疏通关系,提高店铺的名声。尤其是在外地,都没有糖,他们家店里独一份,那还不得在当地出名。 店铺名气有了,财源也就跟着滚滚而来了。 但周掌柜说得也有道理,目前不缺船的只能作罢了。 倒是有两个正好需要订购船只的,脸上充满了喜色。 等人散了后,刚才还说都一样的周掌柜立马叫来管事:“老冯,你去一趟罗氏造船厂,就说咱们前阵子订购的那艘船不要了。” 那只船年后才能完工,现在不要,罗氏造船厂虽有些损失,但也还好。 老冯有些犹豫:“掌柜的,咱们可是交了一半的定金,这……毁约可都拿不回来了。” 得损失小一千两银子。 周掌柜说:“我知道,按我说的去办,咱们毁约,理应将这个定金赔付给船厂。” 他毁约,赔钱也认了。 老冯约莫猜到了他的心思,劝道:“掌柜的,这,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万斤白糖也不过是四千贯钱,咱们运到外地去,就算能翻个倍,扣除运费和人工等费用,估摸着也就能赚两三千贯钱,若是刘记只肯卖五千斤给咱们,那再扣除掉违约的定金后,咱们基本上没得赚。还要因此得罪罗家,会不会不大好?” 他们跟罗家也是老熟人了,做过好几次生意。 周掌柜轻哼:“有什么不好?当时罗英才不也收了李老板的好处临时毁约吗?而且他还没告诉对方,等到了交货的日期才说没法按期交货,我至少提前通知他了。而且我毁约,我也赔了他银子,现在船只建了一半,他们船厂也亏不了什么钱。” 他有种预感,若不攀上刘七,他以后一定会后悔。 刘七特意拿白糖搞这么一出,就是想发展壮大龙江造船厂,正是他投其所好的好机会,错过了这次不一定有。 所以哪怕要赔付不少的定金,周掌柜也认了,他准备赌这一把。 老冯听了这话,想想也有道理。他们违约,也算是比较厚道的,这么早就通知了罗氏造船厂,最后损失银子的也只是他们家,罗氏造船厂并不会吃亏。 若是能够找到新的客户,那艘建了一半的船,还可以继续卖,罗氏造船厂还能多得一笔银子。 罗英才也是这么想的。 听老田汇报了周掌柜派人来说不要船也不要定金的消息,他先是很生气:“这个周掌柜怎么回事?船都快要造好了,他却突然说不要,你去打听打听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掌柜的生意很平稳,也不存在着临时筹不出钱来的事。 而且即便周掌柜手里头现在有点紧,他们都是老熟人了,大家也可以打商量,延期交付嘛。 田管事的头压得很低,小声说:“小的已经打听过了,好像,周掌柜派老冯来取消订单的同时他自个儿去了龙江船厂。” “他去龙江船厂做什么?”罗英才狐疑地问。 田管事硬着头皮道:“应该,应该是为了白糖吧。” “什么白糖?这白糖跟龙江船厂有什么关系?”罗英才大惑不解。 田管事心里发苦,这事广州城的商人大半都知道了,大少爷都没有听到点风声吗? 他只好简单地讲了一下最近的传言。 罗英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就为了讨好刘七,从他那儿买到白糖,周掌柜竟不惜跟咱们解约赔钱?” “小的猜应该是这样。”田管事苦笑道。 罗英才气得肺都快炸了:“好个老周,为了点所谓的白糖竟置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于不顾,说毁约就毁约,我倒要看看,他这么舔刘七,能拿到什么好处!” 田管事没接这话,垂着头问:“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