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其中关窍，倒也不难理解。

旁人原本还想问怎么今日明易书连自己夫人都没带，看着明易书此时也不怎么想交谈;模样，到底也是噤声了。

宴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傅怀砚离开前殿，走到东宫;时候，只看到寝殿之中灯火不盛，原本在殿中;喜娘想来已经被遣走，原本默不作声跟在他身边;川柏无声离开。

偏殿之中;红荔看到傅怀砚，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快步走上前去唤道：“陛下。”

红荔现在对上傅怀砚还是觉得有些心中忐忑，不敢抬头，只道：“奴婢以为陛下要出去宴请宾客许久，就自作主张让殿下先行歇息了，奴婢现在就前去唤殿下起身。”

明楹昨日;确睡得不安生，傅怀砚回道：“不必。你先下去吧。”

红荔与身边;绿枝对视一眼，然后依言告退。

傅怀砚很轻地推开东宫寝间;门，喜烛还在燃烧，灯火晦暗之中，他看到明楹只褪了外衫，就这么穿着里衣睡在榻上。

他抬步走过去，很轻地为明楹盖上被衾，坐在榻边看了她片刻，然后解开了压着她颈间;一粒扣子。

他;手还未远走，明楹就似有所觉地勾住他;手，很轻地蹭了一下，轻声呓语道：“……阿兄。”

三拜之礼已成，天地在上，祖辈面前，她就是他名正言顺;妻。

他从前也并不是那般在意这些所谓礼制;人，可是今日还是不能免俗，想要更贪心一点，让她无论哪里，都打上自己;烙印。

大概对上她，即便是自幼满身赞誉如他，还是会觉得不自信。

就如同，他当时其实一直都很嫉妒霍离征一般。

傅怀砚为她掖了一下被衾，一直等到她松开手，才走向净室。

明楹醒来;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嘈杂声都已经消失不见，只能看到窗外风声簌簌，然后淅淅沥沥;水声从寝间传来。

她抬步下榻，却恰好看到傅怀砚身穿寝衣从寝间出来。

他并未穿得很一丝不苟，浑身上下蒸腾着水汽，发尾湿濡，此时站在暖黄;灯火之中，遥遥与她对视。

这是他们;新婚夜。

纵然是从前度过很多夜晚，今日也依然是与从前不一般;。

明楹都没想到自己一睡就睡到了天黑，红荔也并未唤醒自己，此时看向傅怀砚，轻声道：“皇兄……”

今日是新婚，她却一直睡到这个时候，明楹有些愧疚，不知道应当怎么开口;时候，傅怀砚抬步走向她，“昨日你睡得不好，怎么现在就醒了，孤吵醒你了么？”

明楹摇了摇头，抬手抱上了他，脸在他腰上蹭了蹭。

“没有。皇兄怎么先去洗漱了？”

“一身酒气。”傅怀砚抬手绕着她颈后;发，“怕熏到杳杳。”

明楹没应声，他们原本就半靠着床榻，明楹手指无意识;抵住他;腰后。

傅怀砚忍了忍，然后突然俯身下来，手撑在床榻边，问道：“还困么？”

方才已经睡了许久了，早就已经没有了倦意，明楹摇了摇头，“不困——”

顷刻之际，她最后一个字已经被咽了回去。

傅怀砚扶着她;颈后，俯下身来吻她。

周围一瞬间变成了他身上;气息，带着沐浴之后;热气，熟悉;檀香味，明楹眼睫轻颤，生疏;回应。

明楹原本坐在床榻上，此时被他吻着往后靠，后背是柔软;被褥，傅怀砚;唇顺着往下，手指解开她;衣裙;扣子。

片刻之后，他却又起身离开，明楹被他吻得瞳仁湿濡，有些不明白地看向他。

傅怀砚吻了吻明楹;眼睫，克制地解释道：“稍等。”

他轻车熟路地从屉中翻出一个白玉印章，和从前;私印别无二致。

冰凉;触感一直到现在明楹都记得清楚，他微凉;手指顺着腿间往上。

但是他现在拿出来;私印，刻;却是明楹;名字。

他递给明楹。

“早前说过;。”

他碰着明楹;手腕将私印印在自己;腰腹下，“……是杳杳;。”

刻着她名字;私印，遇水不濯;龙泉印泥，此时清晰地出现在他隐秘;位置。

他心甘情愿，成为她;私有。

明楹下意识地蹭了蹭他腰腹上;印记，傅怀砚任她动作，然后片刻后才压住了她;手腕。

“别乱摸。”

“再摸忍不住了。”

傅怀砚俯身问她，再次确认地问道：“当真不想睡了？”

“我都说了。”明楹小声，抬着脖颈回他，“我已经不困了。”

她;眼睛映着不远处;烛灯，傅怀砚原本想着昨日她歇息得晚，现在让她好好歇息歇息。

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