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的人不敢拦,也不敢管,更不敢追上去问,反正两位大人离开时,让他们只管保护好太子,如今太子毫发无伤,就行了。
所以,当皇帝的玉辇匆匆来到长兴街后,赵公公抬眼望去,一条长街的尸体,说血流成河也不为过,他险些吓蒙过去,回身道:“陛下,您还是别下辇了吧?”
皇帝自己伸手掀开了帘幕,一眼也看到了长兴街的模样,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血腥味扑鼻,让整个长兴街仿若地狱。
哪怕皇帝执掌皇权二十余年,经过大风大浪无数,年少时还随端敬候去军中历练过,但也是第一次见到在京城的大街上会出现这般状况,皇帝一时间也没能说出话来。
赵舒城腿一软,险些又跪了,好在他伸手捞住了许子舟的胳膊,白着脸抖着嘴,“许、许大人……他们还真将东宫的人都杀了……”
许子舟冷漠地想,杀的好。若非动手的人是太子,是国之储君,如今也早就被杀了。太子要感谢他的身份。
“这、这……这可真是……”赵公公说不出一句形容的话来。
皇帝坐在玉辇上,一时间想了许多,但仿佛又什么都没想,目视长兴街横七竖八密压压的尸体片刻,问,“太子呢?”
赵公公一个激灵,对左右吩咐,“快,快找太子殿下。”
“太子在那里。”赵舒城早就看到太子了,伸手一指。
只见不远处,东宫的马车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中间,一辆马车完好无损地停在那里,就连拉车的马都活着,车帘掀着,太子坐在马车里,一张脸惨白如鬼。
赵公公骇了骇,“陛、陛下,太子在马车里。”
皇帝沉声吩咐,“将他给朕喊来。”
赵公公连忙带着人向萧泽走了过去,每走一步,就要避让开地上的一具具尸体,他的腿都是软了。
走到了东宫的马车前,赵公公拱手打千,“太子殿下,陛下有请您过去。”
不得不说,如今的太子殿下,看起来真是有点儿惨啊,但是他又想到,若是真如许子舟和赵舒城所说,凌画被一剑刺中心口,凶多吉少,那他这惨似乎也说得过去。
萧泽惊醒,“父皇?”
“赵公公让开车前,示意他看,“陛下来了,如今就在那里。”
萧泽一眼便看到了皇帝的玉辇,似乎三魂回来了两魄,立即跳下马车,踩着一具具尸体,向着皇帝的玉辇奔去,来到近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沉痛恼恨,“父皇,萧枕与凌画暗中勾通,派了人潜入儿臣的东宫做贼,儿臣找凌画要人,凌画不给,儿臣无奈动了手,但萧枕带了人来,不止带走了那个贼人,还联合凌画的人将儿臣的人都杀尽了,求父皇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