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每回收到表哥送往清河的信里,都是这么称呼她,但她发现,今日宫宴,没人这么称呼她,都称呼她宴少夫人。
这个称呼和身份极大地弱化了她如今的地位和身份,但她看起来甘之如饴一般,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
但她势必要提到表哥,所以,还是遵循了表哥对她的称呼。
凌画停住脚步,对郑珍语微笑,“郑姑娘!”
距离凌画近了,郑珍语仔细打量这张脸这个人,真是人比桃花娇,芙蓉胭脂色,就连女子瞧了,都不想移开眼睛,更遑论男子?但偏偏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反而不是她这张好颜色的脸。
她轻抿嘴角,轻声说,“久闻掌舵使之名,今日得见,着实是小女子的荣幸。想跟掌舵使说几句话,不知掌舵使可否方便?”
凌画笑,“自然方便。”
郑珍语看向琉璃。
不用凌画开口,琉璃便识趣地走去了一边,给两个人腾出地方。反正她耳目好使,距离的稍远些,也能听到小姐和她说什么。免得她在跟前,郑珍语有些话不好当着第三个人的面说。
琉璃躲开后,郑珍语斟酌了润色了一下说词,轻声说,“掌舵使一直都是知道我的吧?”
“嗯,知道。”
“是表哥对掌舵使提起的吗?”
“嗯,是他。”
郑珍语咬唇,“表哥是怎么对掌舵使提起我的呢?”
凌画如实说,“当年,他以为我看上了他,对我说他有未婚妻,是他的表妹,名字叫郑珍语。”
郑珍语一愣。
凌画对她一笑,“他就是这样说的。”
郑珍语又咬唇,“那……冒昧问一句唐突掌舵使的话,当年,您看上他了吗?”
凌画笑,“看上了啊。”
郑珍语面色一变。
凌画笑着说,“看上他的才华本事了。”
郑珍语默了一下,但是脸色并没有转好,轻声问,“表哥一直不告诉我他为何留在漕郡,我虽有所猜测,但是到底没听他亲口说,做不得准。”
她垂下眼眸,声音更低了,“但是如今,我与艺表兄已在筹备大婚,怕是不方便再见表兄问出心中的疑惑了,所以,今日拦住掌舵使,想请掌舵使帮我解一二疑惑。”
凌画对待长的好看的人,无论男女,素来好脾气,尤其是面前这个郑珍语,着实是吃了她不少珍贵的好药,她声音温和,“三年前,我那时奉陛下命令,接管江南漕郡,身边缺治理漕运的人才,正好他去了漕郡,又恰巧牵连进了一桩案子里,我威逼利诱,让他答应留在漕郡帮我,他彼时不缺银子,但是缺少几味难寻的草药,遍寻不到,恰好我名下的产业有珍品药铺,答应他若是答应留在漕郡帮我,便不间断地供应他需要的珍贵草药。他虽不愿意,但最后考虑了三日,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后来我给他每月供应珍贵草药,他便留在了漕郡。”
郑珍语猛地抬头,“他是为了我?”
凌画对她温柔一笑,“是啊,他那时说他的未婚妻需要珍贵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