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们要登长宁宫的门槛,宴轻嫌见那些人麻烦,索性不来,等到初六,晃晃悠悠再过来,倒也的确清净。
她笑着说,“那等初六,我与夫君一起过来。”
到了初六,她该忙的事情该见的人也忙的差不多了。也能与宴轻在长宁宫待上一日,好好陪陪太后。
太后点头,“好。”
这般说定后,太后便由孙嬷嬷扶着回去歇着了,临进宫门前,吩咐轿子送凌画回临华殿,凌画说想走走,便婉拒了太后安排的轿子,与琉璃一起,折返回临华殿。
无人时,琉璃小声说,“小姐,今日宫宴上如何?太子是不是看到您眼睛都在喷火?”
“嗯。”凌画点头,笑着说,“何止喷火?眼珠子都快烧焦了。”
琉璃大乐,开心极了,“小望子在殿外一个劲儿的瞪我,眼珠子快蹦出来了,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儿,我就知道太子一定成了一条喷火龙了。”
她大为解恨,“活该!”
凌画也觉得挺解恨,今儿在宫宴上,有好几位老臣明显都疏离着太子,似乎对太子近来的表现失望不满,明显对萧枕更热络些,这对太子来说,可不是好事儿。
老臣们虽然胡子头发全都白了,走路都颤颤巍巍的,看起来已没多大用处,但实则不然,老臣们入朝一辈子,无论是本身亦或者身后的家族子孙,都代表着朝堂最深的根基,今日宫宴的情形,足可以看出,太子的根基被动摇了。
“从长宁宫往返临华殿一趟,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等咱们回去,宫宴快结束了吧?”琉璃问,“咱们是不是能直接回去了?”
凌画抬头看了一眼高悬夜空的月亮,慢慢地往回走着,“能吧!”
宫宴的确没什么意思,不过,她若是回去的太早了,顺路接宴轻时,他会不会没玩够?要不,就等到宫宴彻底结束大家都散了时她再走?他也能有足够的时间跟兄弟们热闹够。
琉璃似乎也想到了,叹了口气,“真羡慕小侯爷啊。”
凌画笑,“羡慕他的人多了。”
虽然很多人口口声声说宴轻不走正道,败端敬候府门楣,但私心里怕是不知道有多羡慕他能够自由自在呢。他是端敬候府的独苗苗,祖辈父辈们的功勋就够他挥霍一辈子了,他就算不上进,又能如何?也是一样横着走,吃穿不愁,没人敢惹,白日梦一般的日子。
两个人说着话,一路慢悠悠地走出了一大段路,直到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似特意等在那里,二人才止住话。
琉璃目力好,辨认了片刻,小声说,“小姐,好像是……崔公子的表妹?”
凌画从那女子的轮廓依稀能辨认出郑珍语,她点头,“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