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提过去的事儿,只吩咐当下,他自然半丝不敢懈怠,打起十二分精神。
温行之见他如临大敌,对此事慎重的很,淡声道,“这两日,我也会不时巡城。”
守城都尉点头,“有公子在,他们插翅难飞。”
温行之也觉得,有他在幽州坐镇,不同于父亲在时,也不同于父亲被人刺杀重伤时会让凌画和宴轻有机可乘,如今,他不会让他们蒙混过去的。
这时,温行之并不知道,凌画和宴轻根本不走回头路,已登上了绵延千里的雪山,走了一条任谁都想不出来的人迹罕至的难如登天的雪山路。
这是宴轻的艺高人胆大,也是宴轻的聪明智慧。
这也是凌画对自己虽然很是不信任,但对宴轻却有十分的信任,才敢走的一条路。
雪山无风,除了飘雪和寒冷外,倒是让凌画意外的没有那么寸步难行,但也确实不好走,比不好走三个字还要多些形容的话,那就是十分的难走,没有明显的路标,也没有指路引,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路在何方,也不知路在何处,刚走出一座山,凌画便已失去了方向感,心头只剩下的茫然。
她不是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但在这偌大的绵延千里的雪山里,她却真是觉得自己眼睛不好使,脑子也不好用,她娘培养她的那些自小所学的东西,在这里全无用武之地。
她想着,小时候她娘为了让她筋骨强健,也让她跟着教习师傅习武来者,只是习武太辛苦,她没坚持几日,说什么也不学了,娇气地哭,抱着她娘哭不管用,便抱着她爹哭,最后他爹心软,对他娘再三劝说,女孩子家家的,别的学了也就罢了,这学武一事,还是罢了吧!
她娘无奈说她爹惯着她,但到底,也是没让她再习武,以至于,她后来只跟着四哥为了跑出去玩而学了些躲避护卫和防身的花架子,后来敲登闻鼓又伤了身子,以至于如今身子骨着实弱又娇气,不堪一用。
如今回想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后悔。
走了半日后,凌画便眼睛疼了,她本来想忍着,但怕真疼坏了,便拽宴轻的衣袖,“哥哥,我眼睛疼。”
宴轻本来以为凌画能坚持一日再说眼睛疼,没想到也就坚持了半日而已,他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的轻薄的软绸带,蒙在了她的眼睛上,将她手里的登山杖接过背在了身上的背包里,又将自己的手递给他,“拉着我的手走。”
凌画带着皮手套的手递给宴轻,被他同样带着皮手套的手勾住,凌画透过轻薄的绸带隐隐透出些朦胧的光瞧着,心想,这雪山太冷了,否则两个人不带皮手套拉着手走的感觉,一定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