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还真怀疑过阿南的心思,也做过试探,但他没少看叔叔逗那些小孩,甚至送过几个。”
说着就把脸转回来,笑着看青年,“你说他要是真的存其他心思,能做到那程度?”
“况且他的第一个女人的确是叔叔亲自给他挑的,之后的几年他身边有过女伴,出入一些场合都会带着,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严重的身体洁癖,不让人碰了。”
周易想起来什么,“在你身边待的时间最长的,是不是都没跟过你?”
“是啊。”王于漾的音调寡淡,尽是冷血无情,“有其他心思的,容易生变数,留不得。”
周易一下子就理清了脉络,他紧压唇角,一言不发。
“族长不是那么好当的,身边越亲近的人,心思必须越简单,只需要忠诚跟服从这两样东西,别的不能有。”
王于漾没什么精神的打哈欠,“现在的沈家族长有经商的天赋跟头脑,可惜他有个致命的问题,太过儿女情长,年纪轻轻就被所谓的情爱困住,难成大器,沈家只怕是撑不到一年就会垮掉。”
周易不冷不热道,“你死了的时候,沈家就已经垮了。”
王于漾挑唇,“小易这是赞赏?”
周易无视的说,“我查了,扶持你侄子坐上族长之位,帮他压住沈氏动荡的人是林少南。”
王于漾咳嗽,“猜到了。”
周易观察他的脸色,“林少南想要沈氏?”
王于漾没回答,而是说起一件往事,“有一回你叔我遭到暗算,他挡了一枪,距离心脏位置只差一点,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事后想给他补偿的送他沈氏股份,他没要,还闹脾气,哭的不成样子。”
“这些年他在家里的公司当了个挂名经理,手上没什么实权,自己投资的产业也不见怎么管理,平时不是种花养花,就是看书画画,喜静。”
周易淡淡的说,“每件事的背后一个都有目的,不是为了权势,就是为了别的。”
王于漾饶有兴致的笑,“小易,你好像对阿南的事情很有兴趣。”
周易紧锁眉头,“别忘了,你身边的内鬼还没抓完。”
“忘不了。”王于漾往椅背上一靠,屈指敲点桌面,“不说他了,说说你吧,出来一趟,干嘛这么不高兴?”
刚才还有问有答的周易“腾”地起身,“我去楼下找何长进。”
说完就走,一刻不停留。
“……”
王于漾失笑着摇摇头,这孩子怎么这么怕他?
难道是当年在班加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
他听到左侧的脚步声,敛去情绪转过头。
林少南慢步走到桌边,“王先生,我临时有事,要回公司一趟。”
王于漾笑,“那你忙去吧。”
林少南动动唇角,“再见。”
王于漾挥挥手。
林少南却站在原地没动,他把放在口袋里的一只手拿出来,抄进额发里面捋了捋,轻声说,“王先生,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合眼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一起吃个饭。”
“吃饭啊……”
王于漾的余光看他一眼,说出被他调查出来的信息,“白天可以,晚上不行,我有夜盲症,晚上出门不方便。”
林少南英俊的眉眼间生出几分柔意,“王先生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
王于漾笑着说,“林少你太客气了,我一小老百姓,加上今天总共跟你见过两次面,你就这么的体贴周到,别人会以为你中了邪。”
林少南欲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他走到一边接听,回来说,“王先生,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王于漾报了个串数字,咳嗽起来,背上多了只手,顺着他的脊骨上下抚|动。
林少南看着男人贴在后颈的黑色发尾,“说来也奇怪,王先生总能让我想起我的那位故人,他生病了也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喜欢玩。”
王于漾随口问道,“你那位故人……”
林少南说,“不在了。”
王于漾露出尴尬的表情,“抱歉。”
“不要紧。”林少南的手指若有似无的碰了下男人的马尾,“我一直坚信一点,人活一世,死亡不是结束,只是一段旅程走到了头,会有另一段全新的旅程出现。”
王于漾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王先生,我先走了,改天我们再聚。”
林少南走到楼梯口时停住,他要回头,却在中途顿了一秒就把头转回去,下了楼。
王于漾看向窗外,两三分钟后熟悉的身影从店里走出来,秘书紧张的搀扶,俩人没上车,而是去的另一个方向。
等到俩人再次出现在他视野里时,多了一盆兰花。
王于漾目睹阿南抱着兰花坐进后座,车子很快消失在街角,他闻着周围飘散的甜点香味,疑惑的想,怎么回事,两个小孩下去了,一个都没回来。
正当王于漾要打电话的时候,周易上了楼,“没找到何长进。”
王于漾问道,“他去哪了?”
周易吐出一口气,“我跟他并不熟。”
王于漾打给何长进,没人接听,他思索着说,“楼下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