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也没有发起战役,两方军营都甚是平静。
三日三夜后,中军帐内忽然传出叶倩的声音,极其虚弱,“舅舅,风家主,你们进来。”
南疆国舅和风烬立即挑开大帐,走了进去。
入眼处,令人心惊。
叶倩躺在云暮寒身边,火红的衣裙被鲜血染了一层,红得血艳。鲜血顺着床榻滴到了地面上,她小腹隆起的地方已经平坦,鲜红刺目中,她脸色白得令人心惊胆颤。
云暮寒静静地躺在她身边,依然是一动不动。
南疆国舅脚步顿了一下,便急匆匆奔到床榻前,痛心地看着叶倩,“倩儿,你怎么样?可……可是救活了?”
叶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该做的我都做了,就看天意了。”
南疆国舅一惊,看着她,“怎么讲?”
叶倩费力地偏头看了云暮寒一眼,“六年前,我没有勇气为了南凌睿扔下南疆,如今我爱上云暮寒,终于有勇气走出这一步,父王临去前让我爱惜自己的命。那时我也满口答应,我从小被教导为了南疆不惜一切,可是没想到,世事总是难料。我终于也为了自己活了一回。”
南疆国舅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如今,就看他愿不愿意随我活回来了。我已经将我们的命拴在了一起,他死,我跟着他死,他活,我跟着他活。”叶倩用力地睁着眼睛,看向风烬,“风家主,将我们找个地方安置吧!”
风烬点头,“好!我会送你们去十里桃花林。有楚家老爷子在,你们是死是活,都没人动得了你们。”
“谢谢!”叶倩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南疆国舅惊醒,连忙去给叶倩把脉,手不停地颤抖,半响,放开叶倩的手,把上云暮寒的脉搏。半响后,他放下手,颤着声音道:“这两个孩子,真是冤孽啊。”
风烬也伸手去给二人把脉,片刻后,对南疆国舅道:“冤孽不冤孽我不知道。只知道云暮寒若是不活回来,就算是死,他也不安心的。”
南疆国舅点点头。
“凌墨!”风烬对外面喊了一声。
凌墨立即听命走了进来。
“将他们打理干净,你亲自带着五千人,送他们去十里桃花林交给楚家老爷子。”风烬对凌墨吩咐。
“好!”凌墨点头。
风烬转身走出了中军帐,南疆国舅也走了出去。风烬来到中军帐外,对等候在外的南疆将领道:“叶女皇为救王夫,陷入昏迷,生死未卜。如今我送他们去十里桃花林。”话落,他随手抖开了叶倩早先留给他的诏书。
南疆众将领看到诏书,又看了一眼中军帐,对看一眼,齐齐跪倒在地,“我等今后一心扶持景世子,听候风将军吩咐,万死莫辞。”
“起来吧!议事!”风烬虽然守了三日,不见疲惫,拿着叶倩的诏书,大踏步向议事的营帐走去。
一众人立即跟上了他。
当日,风烬议完事后,调兵遣将,攻打天圣大营。
南疆士兵和他带来的十大世家佼佼者均群情激奋,斗志昂扬,战火顿时掀起,八荒山马蹄嘶鸣,战鼓喧嚣,杀气满天。
天圣大营内,夜轻暖用了六日时间,全部排查完所有将领士兵,未找到蛛丝马迹,也没有收到关于夜轻染的只言片语。她不由将目光转向了死去已经放在了冰棺中的西延玥身上。
这才第一次怀疑西延玥是否是自杀?
因为,如此防守严密,外人不可能混迹进来,尤其是跟随他的近身亲卫在八荒山着火时一直守在他营帐外。他如何会被人杀?若不是被人杀?那么是否是自杀?
夜轻暖想到此,被自己的想法觉得荒谬了一下,但又觉得除此之外,实在想不透谁能杀他。揣测片刻,当即对乌衣骑的首领道:“将冰棺抬来!”
乌衣骑首领疑问地看着夜轻暖。
夜轻暖抿了抿唇,“我要对西延玥验尸。”
乌衣骑首领一惊,立即明白了什么,点点头,亲自带着人去抬西延玥的冰棺。
就在这时,探兵忽然来报,“报,公主,南疆出兵,兵马来犯,如今距离我军大军不足十里。”
夜轻暖面色一寒,冷厉地问,“南疆不是死了云暮寒吗?”
“是!如今南疆兵营的白帆还未撤。”那探兵立即道。
“南疆谁领兵?”夜轻暖问。
“就是那个风烬!”探兵道。
夜轻暖闻言咬了咬,喊住乌衣骑首领,怒道:“不用去抬了!通令全军,准备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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