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种猜测,二人低低地说着话,从是男是女,猜测到长得像谁,又猜测到它长大后性情随谁,最后说起了要提前准备小孩的衣服什么的,姐妹二人说得欢喜,偶尔露出笑意。
这一刻的云浅月,没有深沉心思,有的只是为人母的纯碎。
二人正说着,归雁居外面传来脚步声,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熟悉,云浅月识得是华王府大管家陈伯,另外一个脚步她听得陌生,到也不在意。
玉紫萝却竖起了眉头,脸色顿时不好,“她来做什么?”
“谁?”云浅月挑眉。
“菱钰那个死丫头。”玉紫萝还恼恨着菱钰对谢言有心思的疙瘩上。
云浅月想着东海王和皇后感情极好,皇后生有二子三女。玉子书、玉子夕、玉洛瑶、玉紫萝四人她都见过不止数面,唯独这个玉菱钰她到还没见。她来那日没见到,在东海这几日也没见到。难得今日她自己上门来了。
“让她离开,不想看见她。”玉紫萝起身站起来,看态势是要去撵人。
云浅月拉住她,对她道:“早先是你对谢言没意思,嚷着嫌弃人家老。菱钰便放纵了自己的心思,这原也怨不到人家。”
玉紫萝顿时恼怒,声音加大,足以传到外面,“她是姐姐,我是妹妹,抢妹妹的男人,像什么话?就算我对谢言没心思,但我们有婚约,她也不该对他有心思。”
云浅月听到归雁居外来的脚步声顿住,她对罗玉笑了一下,也没控制自己的声音,照样传了出去,“男人如衣服,姐妹是手足。相信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的。谢言那等人物,不招惹别人待见的话,你也不见得会喜欢。”
玉紫萝瞪眼,“什么叫做男人如衣服?她要是去抢你的容景,你会干?”
“她也抢不去!”云浅月道:“有些人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容景对我一心,别人抢不走,我有什么可担心?天下女人都喜欢她,我更是骄傲。谢言有人喜欢,但他独独喜欢你,等你这么多年,你该骄傲。”
玉紫萝气小了些,嘟囔道:“你自己一身是毒,如今还有心思劝解人,真不明白你。”
“正因为我一身是毒,才明白有些东西难能可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缘分是靠修来的,无论是夫妻,还是兄弟姊妹朋友。都是难得,更该珍惜。”云浅月轻轻一叹,这话是说给玉紫萝听,也是说给外面的菱钰听。
玉紫萝也是聪明人,向外面看了一眼,又坐了下来。
归雁居外面的脚步声停顿了许久,又缓缓走来,伴随着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陈伯,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看二姐姐。”
“好,三公主您身体刚好一些,慢些走,老奴去忙了。”陈伯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玉菱钰不多时来到归雁居,径自向里面走来。
云浅月看向窗外,只见玉菱钰比玉紫萝年纪略大一些,容貌姣好,有一种病弱的娇婉,三分柔,七分怜,一身宫装,远远走来,倒是应了林黛玉的那首诗,“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曾经她将夜轻暖比喻林黛玉,如今看到她,比较起来,夜轻暖到底不及她的我见犹怜。
她心中暗叹,若是论美貌,玉紫萝不及这玉菱钰,玉紫萝向来性子野,大大咧咧,她有一种玉紫萝身上没有的女子婉约娇怜,正是与玉紫萝相反的极端,虽然她不及洛瑶美貌,但是比洛瑶看起来要女人的多。难怪玉紫萝不喜她了。
谢言能专情紫萝,不被这等美人扰了心思,的确难得。
“看到她的样子就不喜。”玉紫萝低哼了一声。
“你是羡慕她吧!”云浅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羡慕她做什么?挤一下就能出水。”玉紫萝不屑地嗤了一声。
云浅月不再理会她,笑看着门口。
不多时,玉菱钰来到门口,隔着珠帘向里面看来,没有初次见面的生疏,也不见刚刚在外面听到说她心仪谢言被撞破情事儿的尴尬,对里面道:“二姐姐,我是菱钰。”
“三妹妹请进。”云浅月对外招手。
玉菱钰挑开珠帘走了进来,看着云浅月赞道:“早就听闻二姐姐不同寻常,今日一见果然如是,妹妹早该来看望二姐姐,奈何这副破身子不争气,二姐姐勿怪。”
“你是身子不争气还是心思不争气?”玉紫萝不客气地看着她。
玉菱钰笑了一下,看着玉紫萝道:“四妹妹这是恼我对谢言动了心思了?其实你该谢我,若不是听闻我对谢言动了心思,你岂能开窍?”
玉紫萝顿时竖起眉头,看着她道:“你什么意思?”
玉菱钰走过来,挨着云浅月坐下,对她道:“就是你听到的意思,这些年,你一直往外面跑。每回来一次,都是口口声声对谢言的不喜,而你却不知道,你的毒药,在别看来却是蜜糖。本来以为你在外面有了心仪之人,才看不上谢言,我便忍不住对他放纵了心思,后来这几年我也看明白了,谢言对我没心思,一心等着你。我是玉家的女儿,骨子里也有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骄傲。他不喜我,我为何要下作地去夺了亲妹妹的男人?抢了他的话,弄得名声扫地,众叛亲离,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