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同样天黑十分到了梅岭山河谷县。
去年,云浅月来梅岭山河谷县的时候,正值发大水,容景治水,她追来,但因为她姑姑身体抱恙,她急急赶回。未曾看到被容景治理后的河谷县。如今再度来到这里,看着梅岭山河谷县山清水秀,房舍整齐,窗明几净,百姓们生活安稳,想着当初容景染了伤寒还日夜不停地治水的疲惫总是值得的。有百姓安稳,才有家国,才有天下。
梅岭山河谷县的百姓们听到云浅月来了河谷县去东海的消息,都聚在了兵营外想见她。
云浅月出了兵营,见到的便是一张张欢喜的笑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手里拿着鸡蛋和山间采摘的野菜或者是打得的猎物,说是听说她要去东海,请她将这些东西带去给东海的玉太子。
云浅月笑着吩咐人都收下了!玉子书身为太子,不缺这些,但是难得的是这份心意。
百姓们送完了东西,都聚在一起不走,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去年帮助他们躲过了大水的东海玉太子和不辞劳苦前来治水的景世子,还谈及了他们听说的关于云浅月治理西南,救了西南千里百姓的事情,人人看着她目光尊敬,不见半丝曾经有人谈论她红颜祸水的鄙夷。
天彻底黑下来,百姓们才不舍地散去,临走时许多人都问她什么时候从东海回来,到时候给景世子也带这些礼物。她笑着答,“不会太久!”
百姓们才欢喜地离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敢奢望肯定自己真能回来,只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活着回来。
第二日,出了梅岭山河谷县继续启程。行出百里后,来到东海入关口。十万兵马就此止步,言棠带着太子府五百亲卫,护送着云浅月、罗玉、玉子夕等人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大船。
大船起锚,顺着河道驶向东海。
刚一上船,罗玉就如被抽筋扒皮了一般地躺倒了在船舱里的铁板床上,整个人也没了精神,终于不再闹云浅月了。
华笙、花落等人显然没坐过船,上了船比罗玉还严重,吐了个昏天暗地。
玉子夕比罗玉和华笙等人好一些,但也是有限,虽然不至于晕吐和躺倒,但也是没了精神。全船除了船夫和言棠带着的一众隐卫外,这些人里只有云浅月一个人如没事儿人一般。
言棠有些讶异地看着云浅月,奇怪她第一次坐船竟然不晕船,他自己也是从晕船里练出来的,如今能不晕,那是当年死命地晕了一个月过来的。
罗玉晕得没力气说话,玉子夕不满地看着云浅月,眼神控诉她,“二姐姐,你竟然不晕船,天理何容?”
“我和你哥哥一样,生来不晕船。”云浅月看着他道。
“你们两个简直就是怪物。”玉子夕嘟囔了一句,没精神地回船舱睡觉了。
云浅月没有睡意和困意,难得罗玉不吵她,她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上,静静地看着西方。目光似乎穿透了千里的距离看到了马坡岭,一个人身穿十金一寸的墨云彩沉香锻站在军营外,向这方看来。
心忽然疼得没法呼吸。
云浅月伸手捂住心口,清晰地感觉心在跳动,一下一下,那么强。难以想象若是它突然不跳动了的时候会如何?是不是她就再也不能想他?
她在甲板上站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回船舱的打算,言棠忍不住走过来,对她轻声道:“二公主,如今虽然春夏交替,但是海上风硬,您还是回船舱吧!万一染了风寒,对您的身体没有好处。”
云浅月点点头,转身走回了船舱。
言棠看着她进了船舱,向西方看了一眼,暗暗叹了一口气。
大船行使了半个月,大海风平浪静,一切安稳,没发生什么事情。半个月后,远远便可以看到了陆地。华笙等人的晕船也治得差不多了,都从船舱里出来欣赏风景。
风露的伤好了大半,不用人搀扶着了,只是脸色有些白,本来就一身伤,再加上晕船,让小姑娘本来粉嘟嘟的脸瘦了足足一圈。
玉子夕也溜出船舱,只有罗玉一人还窝在船舱里。
又行了两日,大船靠近岸边,可以清晰地看到岸边站了无数人影。其中两人分外醒目。一人锦袍玉带,玉质盖华;一人姿容清贵,姿态轻狂。他们的背后,是东海皇家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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