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顷刻间向下坠去。
大约半柱香,云浅月忽然伸脚踢了一下左侧的壁角,壁角处无声无息打开一道门,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处半山崖处,云浅月回头看了玉子书一眼,对他道:“跟着我!”
玉子书伸手拉住她,笑着道:“你还是跟着我吧!你最后不要运功了!”话落,他反手拉住云浅月,顺着绳索飞身而下,大约下了五十米处,伸手拽住崖壁的两根蔓藤滑向崖底。
一炷香后,来到西风崖崖底。
这时,崖壁有悦耳的铃声响起,一路传向不远处的房舍。
“这个风烬!”云浅月嘟囔了一句,忽然眼睛一亮,“他在这里。”
“是云姐姐来了吗?”
“是云姐姐来了!”
“小姐?”
“是主子!”
“……”
一片房舍里纷纷探出脑袋向外看来,一张张或苍老,或年轻,或稚嫩,或男,或女,或孩童的脸,目光都整齐一致地落在云浅月身上,由讶异,变成惊喜,紧接着响起数声欢呼,齐齐推开门,不顾外面下着雪,纷纷迎了出来。
云浅月看着向她奔来的众人,所有的怒意,不平,抑郁,气愤等等情绪从心底被一扫而空,那一张张笑脸就像是一轮轮太阳,顷刻间照进了她心坎里,她嘴角不禁露出笑意,等待着众人走进,将她包裹。
不多时,所有人来到,被热情欢迎是一定的。
但这次的热情欢迎中众人都多了一丝矜持,原因自然是云浅月身旁的玉子书。
云浅月看着众人想问又不敢问的神色,笑着介绍,“他是东海国的太子,玉子书。”
众人“啊”了一声,都齐齐睁大眼睛看着玉子书。
玉子书站在云浅月身旁,含笑看着众人,他能透彻地感觉到这些人对云浅月发自内心的喜爱。眸光早在从暗道下来时就将这一处打量了一番,暗暗赞叹,这的确是一处安静之地。
“你这个女人!被人欺负了一通?跑这里来找舒心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云浅月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风烬依然住在以前自己住的房间门口,此时正靠着门框,满眼鄙夷地看着她。
云浅月来到这里,心情蓦然好了起来,更何况她本来就想风烬,即便他的鄙夷,她此时也看得极为顺眼,拉着玉子书走了过去,脚步轻快,“你怎么来了这里?我的及笄之日,怎么没看到你?”
“你眼里只有那个男人,能看到我?”风烬冷哼一声。
“我的及笄礼物呢?”云浅月自动屏蔽他的话。
“没有!”风烬丢出一句话,转身回了房。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继续往他房间里走,“风烬,风家主,东海国太子来了,这是贵客,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来这里的人一律平等,没什么太子!爱进来就进来,不进来就拉倒。”风烬似乎心情不太好,没好气地道。
云浅月闻言偏过头,对玉子书摊摊手道:“看到了吧?就是这个家伙,高兴的时候可以给我笑一个,不高兴的时候对我甩脸子。”
玉子书轻笑,“唔”了一声,对云浅月道:“难得你身边能有这样的一个人!”
“不是我想的啊,以前他在死人堆里都快奄奄一息了,我手贱的将他扒拉了出来。后来治好了他,就得管他,同时也被他给染上了一个犯贱的毛病,哪天不听他冷嘲热讽我两句,就浑身不舒服。”云浅月无奈地道。
玉子书笑着摇摇头。
二人说话间进了风烬的房间。众人簇拥着跟到房间门口,对看一眼,都悄悄回了自己房间。这回的动作依然整齐一致,半丝声音也没发出。
玉子书回头看了一眼,了然,这些人想来很怕风烬。
风烬的房间极为干净,地面正中摆放了一个火炉。火炉内炭火燃烧着,屋中暖意融融。
云浅月走进来,直奔火炉,唔哝道:“还是这里暖和,冻死我了。”
“你受了重伤,没有内力护体,自然冷。”玉子书笑着跟进来,见她不理会身后的雪貂披风,就往火炉边靠,那架势恨不得钻进炉子里,他连忙出手拦住她,提醒道:“这是景世子好不容易打的雪貂做的披风吧?你给烧了的话,暴殄天物。”
云浅月退后一些,撇撇嘴,道:“尘封了多少年的破玩意儿了给我拿出来,烧了他这个,有本事再去给我做一个!”
“雪貂珍贵,新做这个的话还要再杀几只,云儿,你的爱心哪里去了?”玉子书笑道。
“喂狗了!”云浅月叱了一声。
玉子书笑着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转向风烬,“风家主,幸会!”
“玉太子真是好本事,让某人心心念念了许多年,从小就念着,如今终于给念来了。”风烬瞥了玉子书一眼,哼道。
玉子书一怔。
云浅月也是一愣,讶异地看着风烬,“你知道他?”
“自然知道,你以前说梦话不知道说了几次,我想不知道都难。”风烬坐在软榻上,翘着腿,旁边摆了一把剑,他手里拿一块布在擦拭剑身,看起来刚刚就在擦剑,听到云浅月和玉子书来,擦了半截出去了,如今这是继续擦了。
云浅月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