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染嘠噶嘴角,“自然是喝酒!”
“凌莲,伊雪,去将那几坛梨花白搬来!”云浅月见夜轻染消停,对凌莲和伊雪吩咐。
二人立即应声,跑了下去。
十多个人聚在云浅月的房间,这是有史以来最人多最热闹的一次。这一顿饭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闲话家常,一边互相说笑,一边推杯换盏中吃到天幕落下黑纱,才散了去。
夜轻染、容枫、冷邵卓三人搭伴离开,玉子书和容景也一起离去。
夜天煜和赵可菡走在最后,云浅月将二人送到大门口时,别人都已经离去。赵可菡握了握云浅月的手,对她低声道:“月妹妹,你及笄那日我再过来。”
云浅月心思一动,笑着点点头,“好!你总归是父王的义女,我的义姐,自然要来观我的成人礼的。”
赵可菡看了夜天煜一眼,松开云浅月的手,上了马车,帘幕落下,遮住她的身影。
云浅月看向夜天煜。
夜天煜走过来,看着她的眼睛,云浅月也看着他的,他眼中一汪深潭,黑得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她心里暗暗一叹,面上却不动声色。
“月妹妹,你的成人之礼那日,我可能不来了!”夜天煜道。
云浅月点点头,不说话。
夜天煜又压低声音道:“我要反了父皇!”
云浅月没想到他就这样对他说出来,不过想想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她再次点点头,依然不说话。
“我知你不会再帮我,我也知我没有胜算。如今这一面,也许就是我们最后一面了。哥哥最后求你一件事情。你在那日,帮我拖住七弟可好?若是他在皇宫,我半分机会都没有。”夜天煜的声音极低。
云浅月抿了抿唇,直视夜天煜的眼睛道:“我尽量!”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若哥哥不能活着回来,你也不要忘了我,就算忘了我,也不要忘了那十坛梨花白。”夜天煜深深地看了云浅月一眼,扔下一句话,挑开帘幕上了车。
车夫一挥马鞭,马车离开了云王府大门口。
夜晚的风比白日的更寒,清清冷冷,如利刃一般刮进衣衫,接触肌肤,青丝被它卷起,随着衣袂飞扬,手腕和腰间的环佩发出清泠的响声。在寂静的门路,无人走过的长街,尤其清晰。
站了许久,直到凌莲看不过去提醒云浅月,云浅月才缓缓转身,回了府内,大门在她身后关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这一夜,云浅月一夜未眠,直到天明十分,才缓缓睡去。
接下来又平平静静过了两日,距离冬至日还有三日。荣王府、云王府、礼部三方已经将及冠及笄之礼准备就绪。
似乎越是每到大日子来到之前,便愈发的平静,就连京中百姓们吵吵嚷嚷了将近一个月的言论也随着日子即将接近而消止了声息。
从那日浅月阁小聚之后,云浅月便吩咐凌莲和伊雪在房间摆放上了暖炉,外面冷风袭来,东暖阁暖意融融。云浅月和玉子书围着火炉背靠着身子看书。
这一日晚,云浅月睡得朦朦胧胧间,有人进了浅月阁,她睁开眼睛,就听到外面传来凌莲和伊雪的低喝声,紧接着一个不满的声音响起,“我才离开多少日子,这浅月阁就对我设了门禁了?两位姐姐,你们的眼神也未免太不好了吧?认不出我了?”
“三公子?”凌莲和伊雪低低地呼了一声,随即宝剑撤回销内,又同时改口道:“西延太子!”
西延玥轻轻一笑,“还好两位能认出我,我可以进去吧?”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刚要点头,云浅月声音从屋内传出,叱道:“废什么话?赶紧进来!在外面吹冷风,你很好受吗?”
西延玥闻言立即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随着他进入,屋中温暖的气息凉了几分。
云浅月看着西延玥,想着怪不得凌莲和伊雪认不出他,她乍一见,也难以辨认出,如今的西延玥和当初的三公子简直判若两人。锦袍玉带,虽然一样俊美绝伦的容貌,但却整个人的气息和气质都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那个不自信卑微心里面只有黑暗的三公子不见了,如今这个通体上下都透着尊贵的人才是他。她看着他,啧啧了两声,“果然是西延太子!”
三公子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到床前,盯着云浅月看了看,忽然踢掉了鞋子,动作利索地跳上了床,且一气呵成地扯过云浅月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云浅月有些呆你看着他,直到他做完一切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对他吐出一句话道:“男女授受不亲!”
“你将我当成是女人就行了!”西延玥不以为然。
云浅月无语,性别这个东西能是说当就当的吗?她看着他单薄的衣衫,想将他一脚踹下床的念头打住,对他问,“你怎么黑天半夜跑了来?使者队伍呢?”
“还在百里外呢!我想你,就先来了!”三公子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对云浅月道:“累死我了,别吵我!”,话落,就要睡去。
云浅月再次无语地看着他,刚看了片刻,发现他均匀的呼吸声传出,真的睡着了。她眼皮翻了翻,撇开头,看着房顶,没了困意,想着南凌睿和洛瑶,叶倩和云暮寒,以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