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她自己去探知。无论是容枫的话,还是容景这几日异常的行为,就像爷爷说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对她造成误导。
青裳站在院中看向屋内半响,见云浅月神情又恢复早先模样,便悄声退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容景回到紫竹苑,青裳迎上去,将早先的事情悄声禀告给容景。容景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待青裳禀告完之后,他点点头,抬步走进房间。
云浅月此时已经绣出了一个鸳鸯的半个身子。
“绣得这么快?”容景站到云浅月面前,笑看着她。
云浅月头也不抬,“你不打扰我,我绣得自然快!”
“别绣了,长时间对着这个对眼睛不好!”容景按住云浅月的手,对她道:“我带你出去一趟。”
“去哪里?”云浅月挑眉。
“德亲王府!”容景道。
“德亲王府?”云浅月一怔,“去那里干什么?”
“叶倩醒了!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容景反问。
“走!看看去!”云浅月立即放下香囊,起身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容景的手,她记得当时南凌睿说叶倩得昏迷七八日,如今也就四五日而已。不由问道:“才四五日,不是说要昏迷七八日吗?”
“皇宫和德亲王府好药多的是!夜轻染前几日一直看顾着她,这么快醒来也不稀奇。”容景笑笑,看了一眼云浅月拉着她的手,抬步出跟上她。
云浅月点点头,忽然想起夜轻染昨日似乎来了,她实在困得厉害,问道:“夜轻染昨夜来干嘛?”
“看你是不是被我给吃了!”容景道。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又问道:“秦玉凝醒来了吗?”
“昨日就醒来了。”容景道。
“这么快?比叶倩还快?”云浅月眯起眼睛。
“夜天倾将皇上给你的五百年的灵芝折了一半给了秦玉凝入了药,自然好得快!”容景顿了顿又道:“另一半被夜轻染拿去给叶倩入药了,否则你以为她们能那么快就好起来?”
云浅月脚步顿住,脸色不好,“叶倩用也就罢了,皇上都将灵芝给我了,凭什么夜天倾要折了一半去给秦玉凝?他问都没问过我!谁准许的?”
“五百年的灵芝而已!还没那么稀奇。你要的话我有好几株呢!”容景对她安抚的笑了一下,温声道:“是夜天倾亲自去找皇上请旨的,皇上本来不同意,说既然赐给了你,就要问过你意思。但他这回很聪明地拿叶倩说事。南疆公主因为追查施咒之人,才导致重伤,又同时失去了南疆的至宝万咒之王,这总归是皇上心有愧怼。所以,也就答应了。就这样,那灵芝便折了两半。”
“夜天倾也有聪明的时候!”云浅月冷笑,“他倒是紧张秦玉凝!”
“他紧张秦玉凝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越是紧张秦玉凝,说明就越想要那个位置,皇上就越是对他心冷。”容景笑道。
“也是!”云浅月不置可否,秦玉凝大概要背负那个“堪当国母”的言论一辈子了。夜天倾就冲着这四个字就想娶她,在她看来他这个太子的位置真是坐够了!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经受到威胁了,才会如此沉不住气,迫不及待。殊不知就是这种迫不及待才是致命的。不过她恨不得这个讨厌鬼早些下台才好,更别说会去提点他了。
容景再不开口。
云浅月忽然又低声问,“你说老皇帝如今起了废太子的心思,那么下一任太子会是谁?会是夜天煜吗?”
“夜天煜?”容景笑笑,并不答话。
“嗯?”云浅月看着容景,“夜天煜的母妃是陈贵妃,陈贵妃虽死去,但陈老将军可是健在,他的母族是他的后援。而且他又和夜天倾一样教导在我姑姑皇后的名下,身份尊贵。这老皇帝的皇子中可没有人再比他身份更尊贵的了。而且老皇帝如今看起来很重用夜天煜,将武状元大会和午门外那日施咒等许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给夜天煜处理。而且夜天煜显然也不是没有和夜天倾一争高下的心思。若是夜天倾下台,他到时候倒是能顶上。”
“夜天煜是将才,不是君才!”容景道。
云浅月低头寻思,想想也是!夜天煜身份虽然尊贵,又有外戚支援,但到底让她觉得夜天煜心思重是重,也有手段,但从行事上看还是太过小家子气了!君临天下,要的不止是谋略手段,还有一份胸襟。夜天煜的确不堪大用。
“你说会不会是……”云浅月忽然想起一个人,试探地开口。
“到门口了!”容景忽然截住她的话,温声道。
云浅月猛地抬头,只见距离荣王府大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已经能看到大门口的情形。只见大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一辆是容景那辆通体漆黑的沉香木打造的马车,另一辆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般木质的马车,比一般大臣家眷乘坐的马车材质还要差几分。荣王府的大总管正站在车前笑呵呵地说着什么。她偏头看向容景。
容景对她淡淡一笑,温声道:“看来七皇子还未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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