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好笑地看着二人,目光也看向那处,南凌睿依然如往日一般风流俊美,仕女图轻摇慢晃,在正午太阳光的照样下,那仕女图看起来比他本人还醒目。她想着依照南凌睿、叶倩、夜轻染三人的关系,今日又有好戏看了。
她移开视线看向另外两辆马车,只见在第二辆内出来的人是夜天煜,夜天煜下车后许久,第一辆车的车帘才缓缓打开,从里面探出夜天倾的身影。夜太子下车后亲自挑着车帘,之后丞相府秦小姐探出身子……
云浅月眼睛眨了眨,想着秦玉凝终究还是来了!
“她就是秦玉凝?我看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叶倩对着云浅月低声嘟囔。
云浅月好笑,低声道:“你都还没看到她的脸,怎么知道她长得不怎么样?”
“因为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一只大蝎子!”叶倩道。
云浅月看着秦玉凝一身素雅衣裙,娇柔虚弱的模样,她笑了笑。叶倩是指蛇蝎美人吗?秦玉凝算吗?也许是算的,只不过这个美人目光还没露出她的蛇蝎心肠让她看到。
“原来夜天倾是因为喜欢这个女人才不喜欢你的?”叶倩又问。
云浅月看到秦玉凝下车后脚落地险些跌倒,夜太子怜惜美人抱了个满怀。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才子佳人,她收回视线扫了一眼监斩席,只见所有人除了她和容景外包括老皇帝都看向了那处,她笑着点点头,“嗯,大约是吧!”
夜天倾未免太蠢,因为容景一句“秦小姐大才,堪当国母”的话就如此表现。他是不是忘了太子有可能成为皇帝也有可能不是皇帝?老皇帝虽然身体不好,但年岁可不大,执掌皇权一生,岂能是那么轻易放手的?夜天倾这个太子想要登基继位未免太急了些吧!
“看来丞相府的秦小姐的确病得厉害!”孝亲王忽然开口。
“是啊,小女从昨日染了风寒后就一直卧病在床,昏昏沉沉,太医院的太医进进出出了好几趟丞相府,老臣也不明白这风寒今次怎地这般厉害。”秦丞相忧心忡忡地道。
“有景世子在,一会儿待秦小姐过来让景世子给辛苦看诊一下。风寒而已,并无大碍的。”老皇帝看着夜天倾扶着秦玉凝走来,他老眼闪过一丝厉色,语气却温和。
云浅月一直注意着这里所有人的神色,清清楚楚看到老皇帝那抹厉光,心里冷笑一声。这就是帝王,在皇权高位下,他的眼里此时看夜天倾就是一个和他争夺权力的人,而不是他的儿子。
“如今看到脸也看不出长得多好,还是天圣第一美人呢?我看比云浅月差远了,为何她不是天圣第一美人?”叶倩此时看到了秦玉凝的脸,为云浅月打抱不平。
众人因为她的话一怔,都收回视线看向云浅月,见她脸上厚厚的粉因为被夜轻染擦掉大部分,露出清晰的眉目,虽然面色苍白,但半遮半掩下依稀可见倾城姿色。因为浅月小姐的纨绔不化大字不识不通礼数的名声太大,才导致所有人都忽视了她的容貌。此时一看,当真如叶倩所说,她比秦玉凝的容貌要胜一分。
“女子之美不仅仅是美在容貌,管长一张好容貌有什么用?胸无点墨,不知礼仪,不懂礼数,没有半丝女子该有的样子,哪里就能称得上天圣第一美人?天圣第一美人自然是才貌都是第一的。”孝亲王冷哼一声。
众人都暗暗点了点头,赞同孝亲王的话,从云浅月脸上收回视线,这时秦玉凝盈盈弱弱走来,即便面色苍白,但依然有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礼的气质,天圣第一美人当之无愧!
叶倩被孝亲王反驳得一时哑口无言,她看向云浅月。云浅月淡淡而笑,不以为意。她撇撇嘴,不再说话。
夜轻染想反驳,但余光扫见云浅月无所谓的脸色,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容景似乎没听见孝亲王的话,目光淡淡。
“本太子还以为来晚了,看不到好玩的了,原来还不晚!”南凌睿打着折扇当先走过来,对老皇帝行了个站礼,“天圣吾皇万安!”
“睿太子身体大好了?朕这些时日繁忙,招待不周,睿太子见谅!”老皇帝看着南凌睿,目光在他手中的玉扇上停顿了一下,和蔼含笑道。
“我水土不服得了病,也不能怪天圣吾皇招待不周!”南凌睿说话间似乎挖了容景一眼,水土不服几个字咬得有些重,显然还在记恨那日贪吃中了容景的招泻肚之事。
云浅月想起那日二人在她房间半夜吃了容景的算计有些好笑,瞥了一眼夜轻染,见他脸色也不好,想着大约这笔账南凌睿和夜轻染都给容景记在心里了。她看了容景一眼,容景正对她瞥来视线,眼里隐了一丝笑意,她对他无声道:“黑心!”
容景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并未说话,收回视线。
“睿太子不住朕给安排的行宫,而住进了云王府。朕还不知是何缘由?难道云王府比朕的行宫还好?”老皇帝笑问。
云王爷面色一变,连忙道:“老臣的府邸哪里有皇上的行宫好!”
他本来被王太医给云浅月号脉说出的情况吓了个够呛,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老皇帝和容景因为就喜欢云浅月赐婚的一番对话,更是吓了个半死。如今又听老皇帝这样说,他老脸惨白,几乎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