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与大夫人来到前厅,老护国公等人已等了半个时辰。
苏容一脸歉意,“对不住,祖父、祖母,母亲,我睡过头了,刚醒来,让你们久等了。”
老护国公笑着招手,“不久。”
盛安大长公主亲自起身,拉着她挨着她坐下,打量她神色说:“我听管家说你来时,满脸的困倦,可是这些日子太忙了?”
苏容自然不好意思说忙虽然忙,但睡觉是因为想周顾想的,不怎么睡得好,只能点头,“嗯,是忙了些。”
大夫人瞥她一眼,没戳穿她,给她留了足够的面子“在我的屋子里睡了半天,如今瞧着人总算是精神了,中午我瞧见她时就跟一颗蔫吧小白菜似的。”
盛安大长公主闻言顿时心疼,“我如今瞧着,眼底还有黑影呢,如今既然不太忙了,不如就休息两日?就算是太女,也有休沐啊。”
“有,明儿休沐。”苏容笑着说:“我今儿不走了,在府中住着,明儿再住一日,陪陪祖母和两位母亲。”
盛安大长公主顿时笑了,“这个好,让厨房多给你炖些补品,好好补补。”
一行人说说笑笑。
用过了晚膳后,老护国公开口问:“周顾还没消息?”
苏容摇头,“没有,已半个月了。”
老护国公点头,“大雪封山,再加上路途遥远,没消息也正常,我听崔公说,他离开时,身边带了不少人,又有军队,不会有什么大事儿,不必担心他。”
苏容点头,自己抖落了出来,“就是有点儿想他。”
老护国公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大长公主与国公夫人也被逗笑了。
大长公主乐着道:“这是自然,你们小夫妻马上就大婚了,若是不想,才是不对。”
国公夫人最是开心,她曾经亲眼看过自己儿子被折磨的什么模样,如今苏容做了太女了,反而待周顾比以前更好了,她笑着说:“你想他,他肯定也想你。”
苏容连连点头,周顾肯定是想她的。答应她最迟三个月回来,第一次许诺,就失言了,他指不定怎么暴躁呢,但她也能猜得出来,不但是大雪封山的问题,还有南部三州,本就在平乱后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如今再赶上暴雪,他又不是不顾大局的人,肯定不能丢下不管地赶回来。
南楚王说到做到,在苏容跑到周府时,他就跑去了谢府。
谢远一看到他就头疼,很想撵他,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能接待了南楚王,留他用了晚膳,又留他住在了谢府。
与南楚王相处这么久,谢远也明白了,这人性子着实缠人,有他的讨喜之处,即便惹人头疼,但也让人跟他翻不起脸。也不怪当初珍敏为了大梁与他订下婚盟,跟他断情后,在相处中,爱上了他。
&t;divtentadv>于是,苏容在周府休沐了一日,南楚王就在谢府休沐了一日。
苏容得到这个消息时,都气乐了,“我这个爹,可真是”
大夫人也觉得好笑,“谢先生与王上,当年算得上是情敌,说句夺妻之仇,都不框外。没想到,这俩人还有在一块称兄道弟的一天,而且王上还住去了谢府。”
苏容道:“是我谢伯伯大气,心怀宽广。”
大夫人点头,片刻后,叹了口气,“谢先生这一生,其实真不该这般蹉跎。多好的人啊。”
苏容也叹气,“可惜,他说不娶,就是不娶。”
她也没法左右非要让他娶一个,毕竟,四十岁的男人,也不算老啊。多少男人四十岁还纳妾生子呢。
大夫人想起旧事,“当年我私下里问过你娘。因为我知道她与你父亲,也不过是个幌子而已。问她是否跟谢先生一块过日子,我做主,为她遮掩身份,嫁给谢先生,她谢绝了,说以前他们是彼此有情,但如今她的心已另许旁人,若真凑做一堆,才是辱没了他,而她也不想如此。我又说,若是这样,不如断了谢先生的念想,劝他娶妻。她又摇头,说旁人都可以劝,惟独她,没那个资格劝。说随谢先生心意吧,反正她没几年了,他愿意陪着她,就陪着她吧!人生一辈子,多少憾事,何必再她的短短余生,再惹他不能随这份心意呢。”
大夫人说完,又叹气,“你娘是个心地通透的女子,即便她隐姓埋名,藏着身份,但我也能看出来,她是大家贵族女子,只不过没想到,她竟然是大梁珍敏郡主。一人之力,救了大梁的珍敏郡主,无论多少年,千秋百世,大梁的史书上,都会有她的名字。多少女子,望尘莫及。”
苏容托着下巴,“是啊,所以,谢伯伯不想娶,就算了。人这一辈子,自己开心最重要。我娘就是太顾着大义了,才早早去了,江山又不是她的。我那皇舅舅,苦苦哀求我娘,虽然拉下了男人的自尊,但却得了天下。这么多年来,后宫粉黛三千,他日日过的开心,毕竟总有人给他保天下,还命好的生了一个好太子,江山后继有人了。以前靠堂姐,以后靠儿子。再没有比他命更好的了。”
大夫人被逗笑,“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她道:“他苦苦哀求是其一,主要是你娘,舍不得明瑞太子生前殚精竭虑保护的大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