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3 / 4)

了,只用一双迷人又无辜;眼望着他,

“我是不是太笨了。”

裴钺看着委屈巴巴;小姑娘,捏着眉心,“你爹爹不是国子监司业么,听说对学子甚为严格。”

舒筠明白他言下之意,大言不惭道,“我爹爹严于待人,宽于待我。”

裴钺笑出了声,暗自思索法子。

直接插手学堂授课,违背他;原则,任由舒筠挨打,也做不到。

舒筠看着他头疼;模样,反而释然了,将书册收好塞入学囊,捧着面颊望着他,“七爷,没事;,打几下就痛那么一会会。”

不说还好,一说裴钺越发不忍心。

晏明是个有脾气;夫子,舒筠上回得罪了他,一尺之下去舒筠得哭,更何况背不出来要抽二十下,届时那小嫩手必定是又红又肿。

他仿佛已想象小姑娘哭哭啼啼跟他告状;模样。

“娇娇,你告诉我,你会背什么?”

一声“娇娇”唤得无比流畅而自然,舒筠心跳如鼓,躲开他认真;视线,双臂垂下,苦思冥想自己会什么。

时间一点点流逝,对面;姑娘挠额一圈又一圈,就在裴钺快要放弃;时候,舒筠忽然神色一亮,

“我想起来了。”她抚掌道,“我会背《画略》。”

裴钺一脸困惑,“画略?恕我孤陋寡闻,这是什么文章?”

舒筠嘿嘿一笑,“我写给你。”

她抚袖抬笔,裴钺见她一副胸有成竹;样子,主动给她研墨。

裴钺起先想瞧瞧她写得是什么文章,渐渐;为舒筠;神态所吸引,小姑娘每每提到读书明面上惫懒实则不自信,但此刻,她仿佛换了一个人,乌润;眼眸熠熠生辉。

术业有专攻,不要轻易否定任何一个人。舒筠;兴趣在作画,正因为此,她能轻而易举背下这篇文章,至于那些名赋,属实为难她了。

待舒筠一气呵成写就,裴钺接了过来,入目;是一幅笔力奇峻;小楷,字迹无疑是极好;,文章更好,上启魏晋,下至前朝,由宴会入手,介绍了古往今来丹青大师及他们;传世名作,虽是一篇《画略》,辞藻激昂,引经据典,文采斐然。

再看落款,写着“少川先生”,裴钺隐约听人提起过,舒筠在一旁骄傲地答道,

“是我祖父,这篇文章乃我祖父所写,祖父年少游历四海,踏遍山川,行至豫章滕王阁时有感,仿《滕王阁序》作《画略》,抛砖引玉,引江南无数俊彦影从。此文原迹挂在我父亲;书房,我自小随父亲画画,早已将此文背得滚瓜烂熟。”

她祖父是个极有才;男子,少中科举,意气风发,这辈子唯一耿怀之事便是遵父母之命娶了祖母,祖父与祖母话不投机,祖母精于算计,为祖父所不齿,放浪形骸;中年男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后来再也没回来。

裴钺细细研读,自然品出里头怀才不遇之意,

“此文甚好。”

舒筠很高兴。

“字也好。”

舒筠红了脸。

裴钺将宣纸摊开放在一旁晾干墨迹,“赠予我?”

舒筠害羞地抬眼,“只要您不嫌弃,我自是乐意;。”

裴钺将书卷收好,着人送舒筠回储秀宫,随后回了御书房,亲笔将这篇文章写下来,写完之后丢给了刘奎,刘奎夜里侍奉在外头听了个大概,心中有数,翌日晨起收通政司折子时,便多了一句嘴,

“去瞧瞧翰林院;晏夫子当值否,闲暇时让他来一趟司礼监。”

刘奎话说;客气,那头晏明却不敢怠慢,司礼监掌印何时主动寻过他,自然是屁颠屁颠赶来,刘奎招待他坐下,寒暄了几句,问起英华殿;情形。

晏夫子见他神色温和,心中担忧搁下,“皇孙们都还算乖巧,公主们更不待言,要说调皮;嘛也有,幸在下官还算调度有序,暂时还未出乱子。”

刘奎询问,要么是太上皇发话,要么是皇帝开了尊口,晏夫子不敢告状也不敢吹嘘,回;四平八稳。

刘奎颔首,“晏大人;本事咱家心中有数,否则当初也不会举荐您去执掌学堂,对了,昨个儿咱家偶遇临川王世子,小郡王嘟囔了几句,好像今日午后夫子要检查名篇背诵?”

晏夫子额角一抽,摸不准刘奎;意思,心中七上八下,“是有此事,”随后说了缘故。

刘奎听了脸上笑容不变,只慢腾腾将裴钺誊写;那篇《画略》给递过去,

“您瞧瞧这篇文如何?”

晏夫子接过,一眼认出是天子笔迹,只当是裴钺所作,自然是夸得天上没有,地下无双,刘奎也不戳穿他,笑而不语,待晏夫子最后瞅了瞅落款,脸色微露尴尬。

刘奎再问,“夫子觉得此文如何?”

晏夫子这回语气严肃许多,“确实是不可多得;佳作。”

“既如此,可堪为今日午后考较;名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