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纷纷呐喊回答。 一个个神色戏谑。 这些看热闹的士人,或者围观的百姓,不管魏绾能不能赢,更不管余丰元会不会身败名裂。他们考虑的只有一点,能不能看戏? 魏绾自然清楚这些人的心态,却完美利用了所有人的回答,转而看向余丰元,笑吟吟道:“余先生,连围观的人都认可,阁下不敢让我阐述吗?” 一句激将法把余丰元架起来,进退不得。 余丰元本能的认为,魏绾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肯定要卖弄唇舌蛊惑人心,可是无数士人和围观百姓都同意。 他能阻止魏绾吗? 如果阻止魏绾,岂不是表明自己怕了,坐实了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名声吗? 余丰元咬牙切齿道:“魏绾,你不过是卖弄话术,搬弄是非罢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妄言妄语。今天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余丰元纵然舍了这一身皮囊,也要让姬南风给我一个交代,也要拿你问罪。” 魏绾从容道:“余先生,且听我缓缓道来。” “我听说余先生今天一大早,带着人在家中服散飘飘欲仙,跟着又是高谈阔论的清谈,说佛论玄,穷究天人飞升。当今陛下,主张务实为民,呼吁实干兴邦。” “余先生不顾陛下的殷殷嘱托,反而是违背圣意,不是不忠,那是什么呢?” “不是无君,那是什么呢?” “第二,余先生出身名门,令尊一贯是节俭朴素。昔日令尊为官,号召百姓艰苦朴素,要踏实做事。” “这一点上,家师也曾受到令尊的影响。” “余先生却是一意孤行,整日服散,高谈阔论,饮酒虚度时光,奢靡成性,完全不顾老父亲的殷殷嘱托。” “这不是不孝,不是无父,那是什么呢?” “第三,余先生身为荆州长史,任职期间不能造福百姓,不能让百姓勤俭做事,反而是借助你身为名士的身份,号召无数人谈玄服散裸奔,影响无数百姓。” “一时间,荆州士人谈玄服散蔚然成风,有诸多人死亡,更有人妻离子散,使得无数百姓陷入水深火热。” “因为你的执政,也使得很多百姓无辜受害。” “不是不仁不义是什么?” 魏绾眼神锐利,高声道:“你只想着服散谈玄,毫无人性,不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是无君无父无人性吗?你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究其根本,是因为你的服散谈玄,是因为你一心清谈高高在上,不愿意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这就是你的大罪。” 轰!! 余丰元的脑中仿佛雷霆炸响,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清楚魏绾的话带上了话术的诡辩,问题是当着如此多百姓的面,他一时间无法辩驳。 蹬!蹬!! 余丰元接连后退两步,稳住身形后咬牙道:“魏绾,你巧言令色。” 魏绾环顾周围,高声道:“我说的话是不是属实,自有公论。世间正道,自在人心,自有无数百姓评判的。” “说得好!” 人群中有士人呐喊。 “打倒余丰元!” “余丰元滚出襄阳,不配当荆州名士。” “余丰元滚下来!” 无数人竞相附和呐喊,都赞许着魏绾的话,抨击着余丰元。 一时间,原本高高在上的余丰元成了落汤鸡,遭到人人喊打,都呐喊着余丰元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都嘲讽着余丰元无君无父无人性。 赵善清晰听完了魏绾的话,眼中露出了欣赏神情。 高明! 魏绾的手段很高明! 魏绾和余丰元的辩论,可是魏绾借助了话术,更带着一些诡辩,把余丰元清谈服散的事情加进去,更把这个缘由归咎为余丰元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原因。 两人还没有阐述各自的理念,在魏绾的话术下,余丰元彻底败了,都已经不用再辩论。 经此一事,魏绾赢了。 余丰元彻底败了。 赵善吩咐道:“来人!” “在!” 亲随太监走进来,行礼道:“陛下。” 赵善吩咐道:“等这一场辩论结束,你亲自去通知魏绾,说朕在军中等他。” 亲随立刻道:“奴才领命!” 赵善看向苏云溪,开口道:“云溪,我们走吧,后续没什么看头了。” 苏云溪跟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