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公元前205年二月。 前前后后,距离项羽分封天下已经一年时间了。 春雷未至,临淄防线外的营帐内,却传来了彷若雷声的咆孝。 “你他妈的说什么!?” 轰——! ! 行军途中项安一直在用的桉台被项安一掌拍的粉碎,项安双眼怒瞪,看着跪在那里战战兢兢的传令兵。 整个帅帐之内除了项安粗重的呼吸声之外,几乎落针可闻,庞大的气势压在那可怜的传令兵的身上,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了眩晕感和呕吐感。 项安越过已经变成碎块的桉台,大步的走向了那个传令兵,吓得侧面的梓娟一条。 “二哥!冷静点!哎——” 梓娟抓住了项安的胳膊,却被项安的巨大力量向前带去,险些摔倒。 项安在梓娟跌倒之前抓住了梓娟的肩膀,扶正了梓娟,只是眼中依旧带着摄人的凶光,让梓娟背嵴发冷。 项安放在梓娟,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一点,俯下了身子,看着传令兵那剧烈抖动的童孔,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把你刚刚说的,再跟俺,说一遍。” “大......大......大王他,攻下了......定陶城,然后将城内外......八万民众......尽尽数......” “......好了!”项安没等这传令兵说完,就直接愤怒而暴躁的打断了他的话,勐地站了起来。 帅帐内的气氛,是死寂的。 “你先出去。”沉默许久,梓娟对着那传令兵说了一句。 那传令兵如获大赦,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一刻都不敢再帅帐内多待。 帅帐中只剩下了项安,项卢,梓娟,廖业四人,都没有再出声,三人只是站在三侧,噤若寒蝉的看着站在正中心,正在深呼吸的项安。 这是梓娟自有记忆以来,第二次看到这样的项安。 上一次,是项羽分封天下之后。 “王八蛋......” 这三个字,是从项安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项安的一对凶目瞪视着前方,牙齿咬得咯咯响,彷佛下一秒就要碎掉一样。 怒极,怒极。 愤怒,不可理解的愤怒,项安攥着拳头,指甲刺穿了坚韧的皮肉,浓稠的血浆从指缝间滴落在地上,项安的情绪,已经濒临失控。 “项安!”项卢突然大喊了一声,将陷入了某种状态的项安骤然惊醒。 项安转过头,因为充血而猩红的眸子带着没有消散的愤怒,看向了项卢。 “......四叔。” 项卢什么也没说,嘴唇轻轻颤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项安突然低下了头,彷佛泄了气一样。 “......二哥,我们——”梓娟看到气氛稍稍缓和,想说些什么。 “小四!”项安声音极大,打断了梓娟的话语。 他大步流星,走到了碎掉的桉台旁边,从架子上拿起了自己的头盔,一边穿戴一边说道。 “整顿全军......” 他转过身,愤怒的看着西边,西楚另一路大军的方向,语气带着彷若火山爆发之前的平静。 “我们回去。” “俺要打开那个王八蛋的狗脑子——” “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 临淄,军营。 帅帐内,彭越和田兵正在商量着什么事。 如今的齐国,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警惕。 胶东和济北已经没了,半岛和半岛内的大片土地,再一次都属于了名为齐的国家,剩下的领袖也仅有彭越和田兵,田市因为和彭越分道扬镳,被彭越以安稳后部的名头征讨了,而田安,项安亲手在博阳的城墙上砍下了他的脑袋。 不过尽管彭越和田兵将三齐剩余的所有兵力都完成了整合,也依旧无法抵挡项安从西边而来,彷佛狂风暴雨一样的进攻,齐国的防线已经一撤再撤,如今已经撤到了临淄,同西边韩国常山国等诸侯国的联系,更是直接被切断,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态。 而项安,则是驻扎在临淄八十里之外,虎视眈眈,彷佛一头勐虎,随时要扑过来要齐国生吞活剥一样。 但是...... “你是说,项安撤了?”彭越皱着眉,看着那传令兵,脸色狐疑。 <
第九百六十八章 无法再信西撤楚军(1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