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遮住,只露出一截被被褥裹住的身子,看得出来她极是怕冷,被褥很厚,时不时传来一声细微的咳嗽,侍奉在床边的丫鬟递过去帕子,隐约有哭声传来。
王书淮默立许久。
他刚升任内阁首辅,手握军政大权,往后朝堂他说算,长公自刎,其他几房分出去,府内也清净,该是她过好日子的时候,她却缠绵病榻...
王书淮仿佛被浇一盆冷水,初掌极权的快意去大半,脸的青色又深几分。
待片刻,他转身出春景堂,大步离开王府,翻身马赶回皇宫。
进内阁,迎面有属官迎过来,王书淮目不斜视扔下一句话,
“将太医院的太医都唤过来。”
其中一人立即领命而去,
跨过穿堂,进衙门堂屋,这个时辰,内阁依旧灯火通明,好文书笔吏正在忙手头的政务,瞧见王书淮回来,李承基和高詹迎过来,
“信王有消息,那盏孔明灯落在城郊,要他潜伏在附近,要他入城,就不知道他要做什。”
“就是,京城人口百万,倘若寻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咱们得先预想他会做什,好有的放矢。”
王书淮来到桌案坐下,望洞开的门庭外,庭中有当晋宁帝手植的一株桂花树,枝繁叶茂,桂花弥香。
忽然想起数前信王曾信誓旦旦告诉他,
“与云初乃青梅竹马,心慕她久矣,若非当初长公看中她,将她许给你,她压根不可能成你的枕边人,王书淮,你若是不喜欢她,照料不好她,便交给来照料。”
当初他听那句话恼羞成怒,从此下定决心,必须除信王而后快。
眼下谢云初病重,信王单枪匹马,未必不是她而来。
王书淮猛地站起身,长臂扶桌案,冷声吩咐,
“来人,去王府四周布重兵,但凡踪可疑者,均拿下!”
李承基和高詹相视一眼纷纷诧异,“允之,你是怀疑信王要对你下手?”
王书淮没有解释,门口候的冷杉立即道是。
时辰不早,王书淮阖眼陷在圈椅里坐,高詹二人见他神色疲惫,纷纷告退。
等大约两刻钟,门外廊庑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王书淮抬目看去,正见太医院掌院贺太医领一群人沿石径走来,看得出来大家睡眼惺忪,该是仓惶而来,一人跨过门槛立即要跪礼,王书淮抬手示意免礼,身子往前倾,双目发红问贺太医道,
“夫人的病一直是你看的,不要听无力乏天的话,要你想法子将她医好。”
贺太医听这话,扑跪在地,几乎是带哭腔,
“阁老大人,非下官不尽全力,夫人先是身子有病根,又不曾保养好,后忧成疾,积重难返,下官各类药方都试,可是见效不大,今日下官带三位太医过去,下虎狼之药,若是再不成,大人便是杀下官,也无济于事啊。”说完心里叫苦不迭。
生有命富贵在天,那阎王点王夫人的名,他又有什法子。
王书淮闻言眉目戚戚,这补药买不,太医院的太医也唤不知多回,甚至还请江湖郎中,可惜谢云初的身子依旧每况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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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淮撑额倍感无力。
这时一四十下的太医忽然皱皱眉,期期艾艾道,
“王...王阁老,咱们太医院原先有一老太医,姓范,最擅长治妇人病,只可惜三前便去牵扯入宫廷秘案,在狱中,但他有个徒弟,深得其真传,便贬去沧州,要不....要不您寻他来试一试?”
王书淮冷冷看他,恨他怎不早说,朝外头侍卫使个眼色,侍卫立即领命而去。
贺太医却是在一旁接话,“你说的是那个叫齐欢的小子嘛,偏方倒是不,正儿八经本事可不一定有,不过此时也顾不那多,王阁老要试也无妨。”
如今的谢云初只能是马当活马医。
王书淮无暇跟他们多说,摆摆手道,
“贺太医,如果宫中陛下没有传召,你便给守在王府。只要活,只要有气,就不信没法子,需要什药告诉齐伟,让他去寻,务必让夫人转危安....”
贺太医苦笑应下。
这半来,他都快住在王府,谢云初亏空身子,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下。
贺太医离开后,王书淮的眼彻底睁不开。
梆子声敲响,子时正。
王书淮撑疲惫的身躯回到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