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说不说。”大仓慢条斯理喝口茶,“没看上就没看上,你急什么!” “什么叫没看上就没看上。”鹅拧更急了: “说得好像我看不上人家似的,你这分明就是醋溜我。 你的意思是不是在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要冤死了。 人家那么大的老板,长得那么好,关键人家气质好,我这样的小人物,要是敢想人家的好事的话,对女老板是侮辱,对我自己也是侮辱。 你是没见过她,人家的气质,让你一旦见了,就是发自内心地肃然起敬,绝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歪心思。 这几年以来,我算是她最忠心的客户了,大概我给她销货量最大。 我为什么这么卖力? 除了为了自己能挣钱以外,其实就是想尽量多给她卖货,感觉就是为了报答她,因为她给了我很多帮助和鼓励。 你看哈,她那人一见面,首先让人眼前一亮,感觉长得真漂亮,那身条——额! 然后开始说话,她说话不紧不慢,听着好像很温和似的。 可是你仔细琢磨琢磨她的话,发现一句是一句的,所有事都说明白了,还没有一句废话。 而且每一句话都那么扎实。 就是说一下子就能让你服了,感觉跟她做生意,心里踏实。 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不明白。”大仓摇头,“我没暗恋过一个人,所以没有这种体验。” 鹅拧掐死大仓的心都有了:“你再这样侮辱我,我跟你恼了啊!” 大仓翻翻白眼:“开玩笑嘛,这么一句玩笑话用得着急赤白脸的吗?” 鹅拧依然相当激动的样子:“咱哥俩怎么开玩笑都行,你怎么说我都行,可是不能无缘无故扯上人家女老板,你这样说话对人家太侮辱了。” “刚才是谁说侮辱你的?我开个玩笑,到底侮辱到谁了?” “刚才我说错话了,我不怕侮辱,关键你开玩笑不要再扯上人家女老板。” “好吧好吧,”大仓作投降状,“女神永远是威严不可侵犯的嘛。” “女神?”鹅拧一头雾水,不知道大仓什么意思。 好吧,大仓知道,“女神”这个名词有点超时空了。 “嗯咳,”大仓收起脸上戏谑的表情: “刚才我就是跟你开开玩笑,试探你呢,别当真哈。 现在咱俩说正事,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什么叫为什么!”鹅拧说道,“光棍子货,找不上媳妇呗!” “我看你就是眼眶子太高了,差不多就行了。” “关键现在没碰上个差不多的。” “我听别人说,给你介绍离婚的,或者小寡妇,你都不要,非得要找个大闺女? 上一次你跟我说的那个大闺女,你又嫌人家心气太高。 你这么挑拣,确实很难找。” 鹅拧叹口气:“不是挑拣,确实是没碰上合适的。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嘛,经过那个老大闺女的事,我受到教训了。 老大闺女是坚决不要了。 因为老大闺女肯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要不然不会老在家里。 我就想找个二婚的,经历过不幸的,懂得珍惜的。 最好就是离婚的女人。 小寡妇也不想要。 总感觉她的男人死了,有点怪怪的,要是黑夜搂着一个被窝睡觉,她男人也跟着来了似的。” “打住。”大仓说道,“我寒毛都竖起来了,别吓唬我。 好了,既然说到这里,正好问题来了。 我给你介绍一个离过婚的,你要不要?” 鹅拧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大仓:“你拜刘媒婆为师了?” 大仓摇头:“没有拜师,自学成材。” “那还是算了,”鹅拧摇头,“就像盲派算卦的一样,无门无派,我信不着。” “少跟我打岔,我是认真的。”大仓说道,“我想把俺表姐介绍给你,怎么样?” “你表姐?”鹅拧想了想,“哦,我知道了,公社里那个放电影的小钟不就是你表姐夫?听说他离婚了。” “没错,我说的就是那个表姐。” 鹅拧摇摇头:“还是算了。” “为什么?” 鹅拧有些迟疑地看看大仓:“你的表姐,我说多了不好。” “你有啥说啥,跟我叽歪什么!”大仓急了。 “额,是这么回事,我听人说,”鹅拧期期艾艾地说: “当然,就是听别人传说,不一定对哈。 人家都说,小钟那么好的人,没想到也离婚了。 肯定是他媳妇不好,或者是不老实,要不然小钟那么正派的人,也不可能被逼到离婚的地步啊。 你别往心里去,这都是传言。 我觉得既然是你的表姐,俺大婶子的侄女子,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大仓很想把鹅拧掐死。 这小子居然敢相信外边的传言! 还胆大包天地把这些话当着自己的面儿说! 是不是嫌命长了? 俩人在这里喝茶聊天,其实大仓娘装作忙家务的样子,也是时不时从俩人旁边飘过。 听到鹅拧传扬自己侄女儿的坏话,气得后槽牙都哆嗦。 白眼狼,整天在这里混吃混喝,还敢口口声声说我的侄女不好! 小兔崽子,信不信给你茶碗里放两块耳屎? 让你变哑巴! 再次从旁边飘过的时候,故意咳嗽几声吸引儿子的目光,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两眼。 儿子强压心头怒火,耐心地对鹅拧说: “鹅大哥,农村里的传言你也信? 咱哥俩这样的关系,我也就不瞒你了。 事实是那个姓钟的出轨,跟夏山街四位大娘之一,供销社的吴新丽纠缠不清。 俺姐姐知道以后受不了,这就离婚了。 那个姓钟的表面看着小白脸文质彬彬的,其实品质很差。 俺姐姐不管是长相,还是为人,我用我的人格向你担保,绝对对得起你。 唯一的不利条件,就是俺姐姐属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