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农村怎么就这么多人呢? 下午看个结婚典礼,人山人海的。 今晚就这么点儿事儿,青年出去随便一叫,立刻连院子里都满了摩拳擦掌的青年。 四个人没办法,全部噗通给大仓跪下了,嘴里还得说:“有什么要求,你就吩咐吧。” 曹明坤心里那个懊丧就别提了。 而且,他心里也难受极了。 不仅仅到了乡下这种小地方被逼着给人下跪,受此奇耻大辱。 关键是他的自信心太受打击了。 以为自己家开着大啊——公司,很有啊——钱! 据他爸说,自己家几万块的存款呢。 可是——跟人家农村人比起来,自己家成了穷人了。 人家随便一个支票拿出来就是二十万。 自己家得干到猴年马月才能攒到二十万啊? 这就叫人比人要死,曹明坤感觉被比得想死。 大仓说道:“我不为难你们,也没什么吩咐,但我要求你们,不要再提我妹妹,提都不能提,能做到吗?” 四个人还能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答应着。 赌输了嘛。 这是最基本的态度。 大仓一看目的达到了,也不想弄得场面过大。 就让大家该喝酒喝酒,该干活干活,该干嘛干嘛去。 反正别在这里凑着了。 只要把危机化解过去,没闹翻,没打起来,大仓就感觉是万幸了。 这张存单要说是假的,倒也不假。 但也不是很真。 这是矸石砖厂,县里排下来投资基建的那个会计开出来的。 因为矸石砖的制砖机跟普通的制砖机不大一样,而国内目前没有专门生产矸石砖机的。 需要去预定。 至于矸石砖机的具体要求,一些技术参数,这些只有梁进仓能做。 会计要在矸石砖厂靠着,就给梁进仓开了一张空白发票,授权他去厂家预定矸石砖机。 其实建矸石砖厂,县里一共就是批了二十万的基建资金。 按照梁进仓的预算,也用不了二十万。 现在为了打赌,他自己回家,紧急填了二十万的金额。 看来这张空白支票就算废了。 明天只能去找会计,把事情解释清楚,让他把这张空白支票作废,另外再给自己开一张。 事出有因,这个没什么问题。 此时此刻梁进仓所面临的问题是,他又不想放这四个人走了。 因为把他们教训一顿之后,梁进仓还想做出高姿态的样子,让原来那六个青年陪富贵的四个朋友继续喝酒。 目的就是缓和一下气氛,表示刚才就是个小插曲。 没出什么大问题。 万万想不到的是,四个城里的时髦青年要命不喝了,要拂袖而去。 其中一个卷毛羊还颇为不屑地说:“喝什么喝了,就是再有钱,也是一群老土。” 梁进仓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 他发现,靠二十万把对方唬一下,仅仅从表面上让他们认怂了。 但是从骨子里,他们还是看不起乡下人,认为他们城里人有多高贵。 思想问题不解决,即使今晚口头上表示不再纠缠英子,可是等他们回到县城。 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态再次膨胀。 心里那种非分之想还会死灰复燃。 这是大仓所无法接受的。 他不允许给英子留下一点点的后患。 看来,不把这四个混蛋的脑子洗干净,今晚是绝对不能放他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