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中,通过翔实的化学分析,得出砷元素跟另一种稀有元素化合之后,通过农作物的吸收转化,变成了另一种能为人体吸收的化合物。 这种化合物存在于粮食当中,被人食用之后,能够诱发人体中的嗜毒基因。 而且是一种靶向的嗜毒基因。 也就是说,这种基因对砷元素具有强烈的吸收偏好。 本来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本地水源中的砷元素含量,达不到有毒的程度。 饮用之后,绝大部分的砷元素还能随排泄物排出体外,吸收程度极低。 但就是因为那三个村庄的田地中飘入了这种成分,经过农作物吸收转化,就变成了能为人体吸收的剧毒化合物。 村里人吃了自家田地里的粮食,渐渐就变成了吸收毒素的小能手。 十余年来,逐渐发展成了三个癌症村。 也就是说,这个过程,相当复杂。 复杂到骗过了专家组。 所以两位县领导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梁进仓是如何破解如此复杂的谜题的? 这个问题提出来,县长马宗群,副县长吕大刚,公社副主任苏致祥,都眼巴巴地盯着梁进仓。 看他如何回答? 梁进仓似乎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脸都有些发红。 因为几位领导把这事说得神乎其神。 听那口气,这几乎就不是人力所能达成的事。 却被梁进仓一个年轻农民,手边一无设备二无试剂三无实验室的情况下,居然解开了专家不能解开之谜。 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说道: “这也不算是我发现的,主要还是多亏了两家亲戚。 一家亲戚,就是其中一个癌症村的村民。 另一家亲戚,是一个在南方的表叔,前年表叔回来看家的时候,正好煤矿那边的亲戚有人去世。 就是癌症去世的。 当时那个表叔就讲了这样一件事,那是他在不知道什么样的外文报纸上看到的,讲了国外的一个癌症村。 只不过外国那个癌症村,是因为一个化工厂的污染造成的。 反正差不多的意思吧,我就是受了表叔讲那事的启发,重点研究煤矿周边地形,以及把煤炭和癌症村的粮食寄到南方,让表叔找人化验。 其实这里面大多数是俺表叔的功劳。” 梁进仓说完,抹了一把额头。 有些汗颜,又是多亏了表叔。 我家的表叔数不清啊,数不清! 哦,三位领导这才恍然大悟。 这就能解释得通了。 梁进仓是个有心人,善于发现和研究。 最关键的是,他还有高人相助。 但是,这依然还是很了不起了。 话说透了,领导的疑惑也解开了,到此为止,梁进仓的报告在正副县长这里已经算是通过了。 当然这事还需要领导回去召开会议,讨论之后才能最后拍板。 不过正副县长都已经表态同意,这事八九不离十已经成了。 毕竟这一发现,以及他提出来的防治污染和应对癌症村的策略,对那三个村庄的农民来说可算是救命的天大的事。 既为村民们办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也为领导排忧解难了。 其次就是矸石砖厂,不但消化了令人头疼的废物,还能由此产生利润,也是一件大好事。 还没开始干的呢,两位县领导就对梁进仓进行了表扬。 只是苏厂长略表遗憾的样子。 因为他的挂职马上就要结束,准备回市二工局了。 小梁还没提交报告之前,他已经打算在自己离开之后,由他来接任木器厂厂长。 毕竟经过俩人将近两年的共事,以及苏厂长对木器厂所有人员的观察,发现在他之后最能胜任木器厂厂长的,非梁进仓莫属。 而且他已经跟自己的老同学,副县长吕大刚说过这事。 虽然对于社办企业,县里一般不直接进行干预,但是能得到吕副县长的支持的人选,公社领导基本也没意见。 毕竟梁进仓在木器厂这两年来,干出的成绩有目共睹。 苏致祥也直言不讳,木器厂能够扭亏为盈,梁进仓功不可没。 可是现在看来,小梁马上就要去干更大的事业,木器厂这座小庙,对他来说有点太小了。 吕大刚读懂了老同学的遗憾,笑着对苏致祥说道: “既然小梁对木器厂如此重要,可以考虑让他在木器厂挂个副厂长的职位。 砖厂和木器厂两头跑,两头都不误,怎么样?” 他这也是为了照顾老同学的感受,才提出这样的建议。 毕竟木器厂对于苏致祥来说,曾经倾注了大量心血,更有可能会成为他事业上的一个分水岭。 按照苏致祥在市二工局的级别,以及此前参与企业改制和管理的工作经历,他要到下边挂职,应该挂一个县里分管工业的副县长。 也就是相当于吕大刚这个职位。 但他之所以要求下到公社一级,当个副主任分管企业,就是因为他在工作中已经有了管理大企业的经验,但缺乏管理最初级的社办企业的实践和经验。 大企业有大企业的特点,小企业有小企业的特点,不经过实地调查研究,单凭纸上谈兵,往往很难掌握最真实的具体情况。 如果苏致祥没有管理木器厂的经验,他很难深入了解那种领地观念对于社办企业的重大影响。 最重要的一点是,苏致祥此前参与管理大企业,全部精力都在如何控制跑冒滴漏,如果细化和严格执行各种规章制度。 对于实行绩效工资,某些岗位实行承包,如何调动员工积极性方面,以前几乎没有涉及。 当然这也跟政策的开放程度有关。 但他作为市机关的领导,在解读政策方面居然还不如一个农村青年敏感,这让苏致祥感到惭愧的同时,更对小梁发自内心地佩服。 如果他离开以后小梁接替木器厂厂长,相信木器